三柄斩蛟横刀,衣襟绣三片绿竹叶,确实是兰部内卫无疑。
两人面面相觑,眼下这种情况自己还真说不上话,自己总不能阻止人家姐姐找弟弟吧,何况那可是嫡长公主,纵使这理由过于荒谬,可你就是不能拆穿阻止,不然少不得被扣上什么别有用心的帽子。
杨炯见两人不上当,思索着怎么引诱两人上头,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杨炯,你非要跟孤过不去?”远处李泷姗姗来迟,目光冷峻的盯着杨炯。
杨炯见正主到了,笑着拱手:“微臣见过太子,不知太子为何这么说?”
李泷走到近前,死死的盯着杨炯,咬牙切齿道:“孤真后悔听了母后的话,就该让你永远留在辽国。”
“太子你这就没意思了?如此沉不住气将来怎么承继大统?”杨炯耸耸肩讥讽道。
“孤和你虽有过节,但并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你为何处处针对?步步紧逼?你我本应该是亲如兄弟的关系,你为何不帮孤?为何去帮李泌?”李泷愤恨出声,连连质问。
杨炯闻言恍然,他还奇怪为何今日太子如此莽撞,开口就直接撕破脸,看来是心生怨恨,怒不择言了。
对此杨炯也猜到了一二,自己和皇家关系匪浅,很多皇子公主更是和自己一起长大,再加上父母和帝后一同打天下,本质上就没把自己当外人。在太子的眼里,自己没理由不帮他,可偏偏就处处和他作对,这让他一时间也失了分寸。
这种直白的话李泷也就只会对杨炯这么说,他从小就被当作储君培养,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儒家的行为规范,更是不能轻易在人前展现自己真实的想法,现在如此直白的对杨炯说话看来是真的气急,心生怨怼。
“微臣平时自由惯了,当不了别人的狗。”杨炯见李泷如此直白的和自己说话,也没什么心思打官腔。
“哼,孤什么时候让你当狗了?我看你就是看不起我!”李泷愤恨出声。
杨炯摇摇头没好气道:“我不会看不起任何人,太子周围能臣干吏数不胜数,没必要抓着我不放。”
李泷盯着炯沉默不语,随后扯出一丝诡异微笑:“既然杨少卿如此说,孤就和你谈谈公事。”
“荣幸之至!”
“你知不知道这义宁街的度牒从来都是太常寺管理?”李泷眯着眼问道。
“微臣刚才说得很清楚,按照大华律法,鸿胪寺有权查验番邦度牒,现在他十字寺拒不出示度牒,我怀疑他们是番邦间谍合情合理。”
李泷嗤笑:“杨少卿倒是巧舌如簧,巧立罪名,无中生有,可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被陷害的一天?”
“太子此言差矣!本官现在代表鸿胪寺行使官家赋予的权力管理番邦,何来陷害一说?对了,忘记说了,现在整个义宁街的番邦教士都被我鸿胪寺请了回去,不止十字寺一家,谈不上针对谁,秉公办理而已。”
“你胆大包天,就不怕引起外交争端,毁了官家的大计?”刑部侍郎严策愤怒质问。
杨炯丝毫不惧,大声道:“那是我鸿胪寺该思考的问题,你刑部管不着!”
“狂悖!狂悖至极,本官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管不管得了!”
严策说着转身朝身后的差役大声吩咐:“本官现在怀疑鸿胪寺官吏仗势行凶,你们速去阻止!”
“严侍郎真要替这些间谍出头?”杨炯眯着眼质问。
未等严策出言,一旁的太常寺少卿伍元里朗声道:“杨少卿莫要危言耸听,我太常寺发放的度牒全都合情合理,合法合规,哪来什么间谍之说?你如此罗织罪名难道是对我太常寺不满?”
“伍少卿如此说是要替他们担保喽?”
伍元里看了一旁的李泷一眼,随后大声道:“担保又如何,我太常寺管理义宁街多年,出了问题自然难逃其咎。”
李泷点头接话道:“既然太常寺如此说,杨少卿赶快叫人退下吧,不然少不得朝臣弹劾,失了官途。”
杨炯见他们上钩,知道是收网的时候了,于是大笑道:“太子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李泷闻言眉头紧锁,还没来得及出言询问,只见谭花带着皇城司众人从十字寺内堂冲了出来。
皇城司全都是狠人,二话不说,见到教士就是一拳,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哀嚎,将众多教士聚拢到墙角,稍有反抗就是一通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李泷面色阴沉到了极点,怒声喝问:“谭勾当!光天化日,当众行凶,是何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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