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为娘就是想看看你。对了,陆家怎么说?”谢南被杨炯的话拉回现实,说起了正事。
杨炯简单的把今日的情况说了一下,见谢南沉默不语,只得出声道:“娘,这长安陆家不是什么好姻亲,我打算让陆萱住进枸橘巷,劳娘亲给姑苏去信,把她母亲接来长安,也能安她的心。”
谢南长叹一声:“可怜的孩子,枸橘巷太偏了,叫萱儿住进相府吧,正好家中绸缎庄生意不好,让她帮忙操持下!”
杨炯佩服的朝谢南伸了个大拇指:“还是娘亲高,若是让陆萱住在相府,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来,要是说让她帮忙操持家中生意,她可没法拒绝!”
“那孩子从小操持劳心,女子掌家不容易,以后可不能欺负她!”谢南嘱咐道。
杨炯翻了个白眼:“我欺负得了她?娘,你是没看见,那女人狠起来可从不讲道理!”
“你别没良心,人家姑娘亲手把压惊钗给了你,就是把自己后半生托付到你手上,纵使有时强势了些也是从小的环境所逼,并不是她所愿。我知你心中所想,可人家姑娘是无辜的,娘不希望你辜负她的一片心。”谢南语重心长道。
“是!孩儿谨记!”杨炯知道谢南说得在理,也不反驳,躬身一礼后表示遵从。
谢南看了看天色,见月色皎洁,照得书房前的石阶如同挂了一层白霜,景动人心,倏的喟然一叹。
杨炯见此疑惑道:“娘亲因何劳心?可说与孩儿听?”
“你舅舅来信,想让你照拂一二!”
“我哪个舅舅?”
谢南被他混不吝的话气笑了,没好气道:“你有几个舅舅?”
杨炯恍然,原来是谢南陈郡谢氏的哥哥,想到此杨炯没好气道:“他们消息真是灵通,我刚做了掖庭推官,他们就找来了。之前巴不得离我远点,为了做太子妃,不念旧情,设局辱没相府,现在让我照拂?亏他说得出口!”
“你爹给我来信,让咱们家尽快疏远谢氏,为此你爹更是给你找了姑苏陆家来做相府妻族。我对此没什么意见,但当年娘欠他们一份情,如今来求,你得替娘还清!”谢南解释道。
杨炯皱眉,暗道大家族就是事多且杂,不是香火情就是旧交宜,如今他做掖庭推官,皇后让他助内定秀女入选,家里老娘还要他讲香火情,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谢南见杨炯不耐烦,出言道:“当年母亲生下我后就难产而死,是你舅舅亲手将我带大,时时照拂,处处关顾,生在大家族不同寻常百姓家,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人陷害,我一个没娘的孩子,虽是嫡女却也步步杀机,能活下就要念这份情。”
杨炯知道这其中定有缘故,当年事肯定没她说得那么简单,不然谢南不会这么看重这份情,看来自己是不帮也不行了。
可想到如今陈郡谢氏的处境地位,杨炯就直皱眉:“娘亲,我尽力而为,可陈郡谢氏早就今非昔比,家中只知道攀龙附凤,联姻壮势,多年来没出几个俊才,恐怕皇后和太子看不上谢令君。”
“无妨!你尽力就好,还了这份情娘亲也就心安了!”谢南说着起身,脚步轻快的朝门外走去。
杨炯快步上前搀扶,谢南摆摆手:“看你最近在练字,确实比以往要秀劲刚健,你整日里为家奔劳,能有这份坚持实属不易,娘亲很喜欢!”
杨炯身躯微震,笑道:“无事瞎画,娘亲喜欢就好!”
“你长大了,为家族劳心劳力,娘虽时常梦见你小时候,但见你现在的样子,心底是欢喜的,安心。”谢南望着天边的皎月,悠然出声。
见杨炯不言语,笑着拍了他胸膛一下:“快回去吧,等你爹回来尽快完婚,娘还等着给你带孩子呢!”
杨炯微笑着目送谢南离开,独自靠在窗户旁远眺,心底默默重复‘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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