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些不好的消息从南皮传到邺城,沮授那才是有苦说不清啊。
“将军莫急。”沮授苦口婆心地劝说麹义,“如今我军只有万人,而敌军却有两万之数。我知敌情,而敌不知我。更兼南皮固若金汤,依照主公命令,坚守城池不出,方为上策。”
“先生惯会说这些话来哄我。”麹义重重地喘了口粗气,“先生所说,我岂不知?主公要我带领麾下全数先登,与先生共同驻扎此地。我本武人,不想着出城与敌交战,反而整日安坐城中,岂有这等道理?”
“主公有令在先,你我岂能违背?想必河间郡东武城中,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其心必与将军相同。”
“也就是先生在这,要是换作别人……”
“报!”一道急匆匆的身影直直冲入大堂,跪倒在沮授面前,“后方军报!”
“章武守军来报,近日有一队军马,人数未知,渡过漳水,已经逼近章武城!望先生决断!”
沮授猛然拍案而起,接过士卒传来的军报仔细阅读。随后转身,看向身后铺展开的地图。麹义一听说有敌军来到,也兴奋地站起身子。
“我以为,这支军马,多半是公孙瓒麾下。刘虞与公孙瓒在鲍丘水对峙已然许久,要入渤海境内,只能自上垠出发,沿海岸行进,进入渤海。”
沮授手中木棍,重重地敲打在章武。随后便甩手一滑,越过在章武西南方的南皮,先指浮阳,次指高城,最后直指乐陵。
“其意必在与刘备联络,前后夹击南皮,进而打通幽、青二州的通路。届时,公孙瓒的困境,便可得到缓解。”
公孙瓒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他如今大部分军队,都驻扎在鲍丘水东边的潞县。还要时时防备刘虞。如今冒这个险进兵渤海,其不是为了寻求刘备这个强力盟友的帮助,又能是为了什么?
“先生,莫说这些话了。”麹义兴奋地搓搓手,“先生只说一句话,是否有末将的仗打?”
“将军一心求战,这正是个好机会。”沮授回身,双手握住一支令牌,郑重地站在麹义身前,“我要将军带本部先登,再凑足七千人马,北上驻扎章武。章武城中诸事,都由将军决断。在下只一条要求,务必将这支军马,拦阻在章武城北,勿使有漏网之鱼。”
“若令其军与乐陵军马会合,则我等境地危矣,大事不妙。”沮授说完,郑重地深深鞠躬,将令牌交到麹义手中。
“哈!”麹义双手接过令牌,向沮授恭敬地拱手一礼,“先生莫忧,有末将在,必然不坏先生大计!”
麹义哈哈大笑,双手整理着自己身上的铠甲,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传令下去,余下人马,起锅烧饭仍按原先人数规制,不可使敌军知晓我军分兵。敌军若来挑战,仍旧坚守不出!”
“违令者,立斩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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