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的妃子都对她虎视眈眈,阮凝玉的第一胎就是在钩心斗角中遭人算计流掉的。
对孩子充满了期待的阮凝玉一蹶不振,流产后的那个月里正是秋天,秋色戚戚,阮凝玉总是穿着单薄的里衣望着窗外掉落的叶子发呆。
春绿看得心疼无比,便只好叫人将窗关了,免得娘娘触景生情。
没了窗外景色可看后,春绿有次进未央宫,见到的却是皇后盯着放在床上的孩童衣物在看。
丧子陛下也很心痛,他虽然也时常有来看娘娘,可是他要忙于政务,有时也要为了稳固好其他大臣的关系,也得去其他嫔妃宫里走动。
那个时候的春绿便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强大起来,好好保护好娘娘。
可春绿并不是个多聪慧的女子,只是会勤学苦练,她比那些男人还要的用功。
每当春绿有一点长进后,她都会特别开心地来她面前讨赏。
她说得最多的话便是。
——奴婢要保护好娘娘。
——娘娘没有依仗,奴婢要当娘娘最好的一把刀。
——娘娘对奴婢最好了,奴婢可以为了娘娘心甘情愿地去死的。
春绿小孩心性,最后一句话是她嬉皮笑脸地跟她说的,却不料一语成谶。
或许春绿在心底是将她认做成了姐姐,可是这句“姐姐”她还来不及听她亲口唤过。
春绿前世是大明的第一位女官,可是她却被人陷害,让人在食物里毒药,暴毙在了宫宴上,连死都不能瞑目。
阮凝玉心中沉了一口郁气,只当她紧紧地盯着春绿真实的面容时,她才觉得那抹窒息感消散了些。
春绿远远还没有达到当年的心智和手段。
既如此,这辈子就由她亲手教导她吧。
阮凝玉道:“你此刻写封信,这封信能叫那言语侮辱了你的王徽风前路尽丧。”
“王少府监有个劲敌,便是当今的太常卿张氏,张大人有个儿子是王少府监的僚属,王张两家积怨已深,王少府监已年迈,张大人一直想让自己的儿子取代他的位置……”
“而昨日王徽风在宴上逞口舌之快,却暴露了自己身为科举考生却平日吃花酒的作风,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你将这封信写完送给张府,那姓张的定会借此事在朝上上奏他的死对头。”
“王徽风是燕春楼的常客。”阮凝玉从自己的首饰盒随意拿出了一支簪子,也不心疼,就叫春绿去当铺当了换些金子,“你再去燕春楼花银子买下王徽风嫖妓吃花酒的账单,记住,不能寻老鸨,你想办法找个人混进去,找出王徽风的账单,将它跟这封信一起送给张大人。”
春绿握着冰凉华丽的金簪,全身都在激动得颤抖。
她深深地看了眼自家小姐,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激动,“奴婢知道了。”
自己受了辱没有关系。
但是王公子欺辱了她家小姐,他就一定要得到反噬!
春绿眸光坚定又冰冷。
既要去燕春楼,白天行事容易暴露,而且燕春楼是夜晚生意好,嫖客多。
于是入夜没多久,春绿便作小厮打扮,偷偷地出府去了。
自从重生回来后,做惯了荣华富贵,现在阮凝玉更喜欢一个人安静地看些书。
今夜看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阮凝玉已困乏,便打算收拾一下上榻歇下。
就在这时,抱玉进来告诉她,二表哥的院子又来人了。
墨影提着灯笼,又出现了在门外。
见到此情景,阮凝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披了件外衣,走了出去。
墨影见到她,眸里出现喜色,“表姑娘!”
很快这抹喜悦便淡了,他在那惨白着脸道:“表姑娘,二公子已经绝食好几日了,除了一天里喝一点粥水,其余的是碰也不碰!夫人和老爷还将他打了一顿,可二公子却是宁死不屈……”
“求求表姑娘了,你过去看公子他一眼吧,奴婢给你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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