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戴金佩玉的,他母亲虽是商贾之女,可他身上却没有那种市井气,何洛梅将他养育得很好,气质全是一身世家书香气。
他身上有奶油小生的味道,但眉目随了父亲,又偏硬朗,完全就是个标致的名门贵子。
阮凝玉突然能理解,为什么何洛梅知道他爱慕她,为什么会将她视为眼中钉了。
谢易书见她在门口罚站,于是在台阶上停住了。
日光落在他的眉眼处化作了温柔,他眸光清浅,如画纸上的淡淡水痕。
多日不见,阮凝玉发现眼前朗俊的世家少年好似脱胎换骨了。
他好像不再是那日在园子里拿着她遗落的荷包,如被抛弃的小狗般指责她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小厮见他停住,在纳闷他为什么不走了。
谢易书收回目光,对着紧张不安的小厮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他的言行举止都足以窥见优良的教养。
谢易书上了台阶,衣摆翩翩的,很快他与她擦肩而过,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屋。
很快三位舅爷也过来,阮凝玉低眉顺眼地给他们万福,他们见她在门口,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很快漠视离去。
屋里头的主子们都在用膳,不久后庶出的哥儿姐儿也上桌了,仆妇丫鬟们在其间穿行,忙着伺候用膳的主子。
里面和乐融融的,几个年纪小的孙儿对着座上带抹额的老夫人跪安说些吉祥话,哄得老夫人眉开眼笑的。
饭桌上缺了海棠院的表姑娘,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无人过问,也没人好奇她为什么在外面被罚站。
她惹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阮凝玉在外面站了有两刻钟。
夏日的天气本就阴晴不定,很快屋檐上空飘过来了层低矮的乌云,屋门大开着,里头传来饭香,都是阮凝玉当表姑娘时吃不到的山珍海味。
阮凝玉再硬骨头,这时肚子也可怜地叫了。
她本想继续捱着,这时一个小厮拿着食盒,偷偷从小门走出来。
他打开饭盒,端出来些精致的饭食,也有糕点。
“表姑娘,你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吧。”
阮凝玉饿得不行了,直接拿起一块杏花糕就咬。
见她进食了,这人又低声道:“长孙说了,等你吃完,同他一起回庭兰居。”
阮凝玉顿住了。
见天边已经开始飘起下雨,阮凝玉吃了几块糕点果腹后,便朝着抱玉使了个眼色。
刚好,那原本就是要送给男人的桃花酥派上用场了。
谢凌已经先离开了。
阮凝玉由丫鬟在雨里打着伞,来到庭兰居时,却被告知谢凌此时在一个亭子里。
这次阮凝玉叫春绿抱玉先离开,自己便独自撑着伞,提着食盒便去了雨中男人所待的亭子里。
收好伞,阮凝玉走进去。
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放在石桌上,而桌上正温着一壶酒。
雨打芭蕉,谢凌撩目,便见表姑娘方才打伞穿雨过来,身上单薄的衣衫被雨水濡湿了些,就连鬓边的青丝也被打湿了,妩媚地黏在脸上。
她靠近过来时,他还能隐隐约约觉得她身上勾人的香气。
谢凌目光微凝,忽然便想起她上回故意落在他书房中那染了胭脂香的一方手帕。
阮凝玉不敢去窥视谢凌的容颜,她到了亭中后,便软软地叫了声表哥,百般敬慕地将桃花酥送到了他的面前。
“表哥,这是我做的桃花酥,您尝尝。”
谁知手持书卷的谢凌却很刻意地跟她拉开了一段距离,目光清冷,疏离地道:“你越界了。”
阮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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