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剑,引得万人空巷。”
方多病说这话时满眼都是对曾经李相夷的敬仰与向往。李莲花却毫不留情地哼了一声,道:“也只是少时心性,做事情太夸张了而已。”
李相夷在他背后闻言气愤,用剑柄狠捅了他腰间一下。李莲花被这一下打的猝不及防,回头瞪了他一眼,“我还觉得那红绸系的太长了呢。”
李相夷被呛了一下,不满道:“系长点舞起来才好看,你懂什么。”
“是啊。”笛飞声在旁边赞同地点点头,“竟这般招摇。”
他这句话又惹得李相夷不快,道:“少年心性,就是招摇些又如何?”
方多病不乐意起来,道:“就是,你俩什么态度啊?这可是你们俩无法觊觎的高度,我看你们纯属妒忌。”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人当面夸赞了,但李相夷这次却突然觉得有些羞涩,于是抱着剑没说话,转头继续去看少师。
“诸位若是想尽兴,可上台来比试一番。一炷香内,谁若是能摘得上方的红绸花,谁就有能一碰少师剑的资格。”
肖紫衿话音刚落,香便已经点燃了。方多病高声道:“必须是我!”便迫不及待地冲上去和人抢夺起那红绸花。
他们在剑台上打斗着,李莲花三人在台下却唠起嗑来。他问笛飞声:“这认识你这么久了,你背的这把刀叫什么呢?”
笛飞声淡淡道:“刀。”
“刀。”李莲花重复了他这个字,诧异问他:“没有名字?”
“刀就是刀,要什么名字。”
“取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名字,”笛飞声转头过来戏谑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不是落入他人之手。”
李莲花不想与他争辩,便摇头无奈道:“你说了算。”
李相夷双眼紧盯着台上,还不忘过来插嘴:“你这么多年武功进步缓慢,没觉得是没给刀取名字的问题吗?”
“什么?”
“不论刀客剑客,武器都是最重要的,就如同伴侣一般。只有达到了人器合一的地步才能在武道上有所感悟,突破,甚至武术大成。”
李相夷回身过来,歪头看着他背后的那把刀,道:“你给它取个名字,说不定就能突破你那悲风白杨了呢。”
笛飞声看他,哼了一声,没说话。李莲花冲他笑笑,又问他:“那你现在用的这把剑取名字了吗?”
“不过是充量之物,我没打算长用。”李相夷的眼睛紧紧盯着剑台,“我要的是少师,那才是李相夷的剑。”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场上又涌来数十人冲到看台上去摘红绸花,却都被飞身上去的李相夷一脚踹了下去。方多病看准时机,却还是被抢先一步。红绸飘落,眼看就要掉在红衣少年手里。
李莲花就是在这个时候被笛飞声一掌推上台去的。
李相夷察觉到他跌了过来,便用剑柄再次挑起红绸花,转身去接他。方多病趁机跃起去抢,不慎撞上了他的肩膀,把人撞歪了几分。
李莲花扑在他怀里,李相夷却用剑身一卷,红绸花就这么被拽着落下,正巧掉在刚爬起来的李莲花手里。
方多病落地转头去看,才发现是李莲花不知何时飞了上来。他怀里还抱着红绸花,被李相夷扶起刚刚站稳。
“李莲花?你怎么上来了?”
李莲花闻言只能尴尬笑笑,偏过头狠狠瞪了台下的笛飞声一眼。头疼地叹了口气。
高台上的乔婉娩猛地坐起身来,双眸死死盯着李相夷看,那潇洒红衣的模样像极了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口中不禁喃喃道:“他……好像相夷……”
佛彼白石四人也跟着上前一步,肖紫衿心中大惊,面色阴沉无比。但还是朗声祝贺着李莲花摘得红绸,请他拔剑一试。
“……”
李莲花没说话,方多病却朝他开心,笑道:“李莲花,你踩了什么狗屎运啊。”
李莲花训他,“狗你个头啊。”
白江鹑在高台上道:“这位朋友,并非是四顾门的旧友。敢问尊姓大名啊?”
“……哦,”李莲花慢吞吞地反应过来,“在下,姓李。”
纪汉佛与石水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乔婉娩瞪大了双眸,白江鹑喃喃道:“李?”
“李什么?”
这个姓几乎牵动了高台上七人所有的精神,都在等着李莲花回答。
“莲……”
李相夷侧身把他挡住,也堵上了李莲花刚吐出半个字的嘴,“这是我家兄长,名为莲花。”
“……哦哈哈,原来是李神医啊。久闻大名。”白江鹑出声打破了僵局,“那这位少侠是?”
“我是他弟弟,李莲蓬。”
白江鹑细看了他们两眼,才道:“那今日试少师剑的机会,就落在李神医的身上了。”
“呃,可是在下不太会使剑啊。”李莲花故作苦恼,话锋一转,又道:“我擅用医术,但舍弟擅长用剑。倒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他吧。”
“这……”
佛彼白石四人对视一眼,不作回答。反而是肖紫衿眯了眯眼,笑道:“虽说这绸花既是被李神医摘得,自然得李神医来试。但你若是不愿,我们也自不会强求。”
“多谢肖大侠。”
李莲花朝他拱手一礼,转手把剑往李相夷怀里扔去,拉着方多病下了台。
李相夷伸手拔出剑来,朝烈日一指。人群中的笛飞声却悄然捏了块石头在手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出,正巧砸在雪白剑身上。
剑身猛地碎裂,破成几段砸在地上。
“?!!”
高台上的几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乔婉娩眼前一阵眩晕,险些背过气去。众人赶忙走下台,石水怒斥道:“你竟敢毁少师!”
方多病虽然被眼前一幕也吓的愣神,却也赶忙拦着他们,解释道:“这当中肯定有误会……”
他又转头对李相夷小声问道“这剑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相夷嗤笑几声,把剑柄扔下看台,道:“这剑是假的。”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惊呼,明显不信。白江鹑严肃问他:“你为什么说是假的?”
李相夷抬低头看他,没说话。
乔婉娩闻言只顾的匆忙捡起剑柄,定睛一看,确实是假的。她心神巨震,但仍然朗声道:“当年相夷和无忧剑客一战,剑柄上曾留下一处剑痕。这剑是假的,不是我寻回的少师。
乔婉娩闭了闭眼,声音发沉,“纪院长,剑被调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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