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下山之后我就传信给我爷爷。”
“那就多谢了。”
李莲花从袖袍里掏出剩下的一包药糖,递给苏小慵,“这个给你尝尝,改天到我楼里,我请你吃饭。”
苏小慵欢喜接过那包药糖,当着李莲花的面就拆开吃了一颗。她邀请李莲花在婚宴结束后多逗留几日,好一起观赏小青峰的风景。又着急给爷爷去信,便匆忙离去。
“喂。”
李莲花身后传来一道幽怨不满的声音,“我都没吃到。”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出息,家里又不是没有。”
李相夷从树后走出来,站到李莲花身旁。他看着苏小慵离去的背影,道:“你不信我?”
李莲花看他一眼,“这些又不是给我查的。”
“我信你是一回事,其他人信不信又是一回事了。”
李相夷似乎对这个解释很满意。他挑挑眉,转身就走,还不忘招呼李莲花,“走吧。”
李莲花叫他一声,“你去哪?”
“回楼里好好休息,明日好参加婚宴啊。”
李相夷站在不远处回头看他,语气意味不明,“明天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第二日,锣鼓喧天,宾朋满座。
小青峰上人声鼎沸,都是各地豪杰,前来参加肖紫衿与乔婉娩的婚宴。肖紫衿一身华贵喜服,红光满面,正站在庭院里宴请宾客。
李莲花递了方多病给他的请帖,和李相夷一起进了会场。李相夷转头瞥了眼不远处,正和方多病耳语的何晓凤,毅然决然地站到了李莲花对面。
李莲花不解看他,结果下一刻就被苏小慵与何晓凤二人夹在中间来回拉扯。李相夷站在李莲花对面,冷眼旁观他被何晓凤与苏小慵拉扯,也不打算去帮忙。
哈,也有这老狐狸吃瘪的时候。
“新娘到——”
喧嚣的声响在这一刻瞬间静下,众人的视线全被新娘子吸引了过去。李莲花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心底早已放下曾经的感情,只祝愿乔婉娩对自己好一点。
李相夷心中五味杂陈,万般思绪却也只化成一声叹息,蔓延在心房。
在幻境,赏剑大会上,他已然认清了曾经对她的忽视。自己不是阿娩的良配,他更愿让她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辈子都沉浸在名为李相夷的过去中。
阿娩,祝愿你。
新郎新娘礼成,酒宴开始了。
李相夷跟着李莲花落座,看着肖紫衿挨桌敬酒。很快便到了他们桌前。
李相夷懒得跟肖紫衿费口舌,干脆不动弹。李莲花站起来跟他碰酒,恭贺肖紫衿大婚。
肖紫衿面上红晕蔓延,已成醉态,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阿娩写请帖的时候,特意嘱咐过,一定要请李神医来。我也很想感谢你。”
“带来了相夷身故的确凿消息。”
“我很庆幸啊……”
李相夷抬头看了他一眼,面上却看不出什么神色。李莲花怕多生事端,便开口打断了肖紫衿的话,道:“肖大侠,今天与乔姑娘本是大喜之日。与已故之人毫不相干,应当尽……”
“所以肖大侠的意思是,你很庆幸李相夷死了,对吗?”
李相夷压低声音,冷冷开口。
肖紫衿,乔婉娩与李相夷的关系,在座的哪一个不清楚。此前听肖紫衿醉酒之下口不择言,虽然觉得不妥,但也不好在这样的场合下发作。因此只一笑而过。
可李相夷咽不下这口气。
他的话一阵见血,甚至挑破了肖紫衿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声音虽然不大,但肖紫衿开口的那一刻大堂内便有些安静下来,更是把李相夷的话听了个真切。
方多病也忍无可忍,众目之下站起身来,道:“肖大侠这话有失坦荡了吧,什么叫庆幸呢?若是李相夷能活着回来,你又当如何?”
“……”
场上宾客面面相觑,探究的目光落在肖紫衿身上,让他渐渐收了笑容。
何晓凤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让肖紫衿有了台阶下。李莲花慢慢坐下,宽大的袖袍不动声色地轻轻抽了李相夷的手臂一下。
李相夷冷笑一声,一杯酒都没喝,提剑就走。肖紫衿不好继续说什么,也只得继续朝其他客人敬酒,没去搭理他。
李莲花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干脆跟在李相夷身后,一起出了门。
武林中的酒宴和普通人家的到底不同,来客都是江湖儿郎,难免有些血气方刚,索性在场上设下擂台,拱他们比武发泄。
李相夷出来的时候,方多病已经上了擂台了。他剑招之间有些用力,带着明显的怨气。李相夷也不想去管,径直走到拐角处,站在了一人跟前。
正是多日不见的笛飞声。
后跟来的李莲花见状,便要传音给方多病。却不料李相夷转身看他,摇了摇头。
三人来到僻静处,笛飞声率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要带走正身处一百八十八牢中的下属,阎王寻命。
李莲花自然不干,笛飞声便要拿肖紫衿和在场其他宾客的姓名做要挟。
闻言,李相夷只是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李莲花的肩头,道:“笛盟主啊,就算我们不带你去,你那圣女也已经要对阿娩下手了。横竖都是我们吃亏,这活我可不干。”
“你说角丽谯?”
笛飞声拧眉,这女人又要干嘛?
但他更关心另一点:“你怎么知道?”
李相夷摆摆手,道:“这你就不用问了。现在我们才是一条线上的,角丽谯早快把你那金鸳盟搬空了。你不去收拾她?”
笛飞声冷笑一声,“这好办。我去阻止角丽谯,你把人带给我。”
这是个对双方都有利的交易。
笛飞声在盟中可用的人手已经不多,可角丽谯根深蒂固,一时半会还真难以对付她。阎王寻命倒是对笛飞声忠心耿耿,也没给他们添过什么麻烦。
李莲花从头到尾没说话,只看着李相夷和笛飞声定下了承诺。待笛飞声走了,他才去问李相夷。
“角丽谯要对阿娩动手。”
也多亏了肖紫衿喜欢排场,小青峰上的人手都聚集在酒席上,就算李相夷与李莲花全力施展婆娑步也不怕被人看到。
路上,李相夷解释了一切,包括待会将要发生什么。
“这件事笛飞声并不知情,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去阻止角丽谯。毕竟角丽谯对他可是情根深种,比我们去,还要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有用多了。”
李莲花应了一声,抬头看去,乔婉娩的新房便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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