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信的门生被他抓的一愣,但还是如实回答,“您走后不久有个人送过来的,他说叫我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云院主,有要事相商。而且他还说……”
云彼丘抓着他衣袖的手指都在用力颤抖,见门生支支吾吾的,顿时焦急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叫我悄悄给您,不能让别人看见了。”
可等云彼丘叫他回忆送信来的人长什么样,那门生却茫然起来,脸都憋红了,也只道那人似乎是个少年。
脸庞,声音,甚至穿着,都不记得了。
云彼丘直觉这信与那送信人没那么简单,可这信上内容却让他实实在在地犹豫了片刻。他回到了客栈,面对摊开在桌上的卷宗,却半点都看不进去。
香柱烧了一根又一根,云彼丘手里捧着卷宗,却出神地盯着炉子里掉落的香灰看。
若真如那信上所写……
他思绪万千,却最后叹息一声,缓慢地从木椅上站了起来。从客栈离开,转而去了药铺,买了各种昂贵的滋补药材。坐上马车又再次到了何晓惠的宅子前。
夜幕降临,宅中下人们开始为晚饭而忙碌起来。
方多病搬来了李莲花要的,与阎王娶亲案子的相关卷宗。可他白天在衙门看了一天的文字,这时候还在跟着李莲花一起看,眼睛不由得酸胀的要命。
他放下手里的书卷,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李莲花倒了一杯,道:“李莲蓬呢?他怎么不在?”
“……他啊……”
李莲花嘴上念叨着,想起李相夷在方多病回来之前,只留下一句很快回来的话就走了,道:“他说有事出门了。”
这臭小子,知道什么也不跟自己说。
他有些赌气地想着,正想放下手里的书歇一歇,却见下人匆匆忙忙闯进了院子,对方多病焦急道:“公子,百川院的云院主来了,他非要过来见李神医,我们快要拦不住了!”
云彼丘身为百川院院主之一,无人敢强硬地阻拦他。何晓惠这个时候正在后院赶夜工,下人们去告诉她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来找方多病。
李莲花将卷宗放下,虽然不太明白云彼丘为什么执着于见他,但下午的事他已经听方多病念叨过了,此时再拦着反倒显得他有些避人不见的意味。
李莲花思索再三,便开口叫住急匆匆要出门的方多病,道:“让他进来吧。”
于是,事情发展成现在这种诡异的三人对坐的局面。
李莲花没找到面具,索性也不遮着了。他浅笑着看向云彼丘,面色上还带着些许昨晚碧茶发作后的苍白,好似真的如方多病说的那样,得了风寒不方便见人。
“不知云院主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云彼丘深深看着他,眼神丝毫不挪动,“我有一位朋友,在外闯荡时不慎受伤。云某愚钝,不善医术,本想来请教李神医。”
“但下午来时听闻李神医感了风寒,云某便回去取了驱寒的补药,望李神医早日痊愈。”
他说着,抬手将一只木盒放在桌上,往李莲花那边推了过去。
“云院主客气了。我这个身体自己心里有数,不劳烦你费心了。”
李莲花笑了笑,用手上茶杯将那木盒挡了回去,嘴上却道:“不知你那位朋友,如今可有好转?”
云彼丘自然没有什么受伤的朋友,这毕竟只是他见李莲花的一个借口。他几句话搪塞过去,又忽然问道:“上次百川院一别,我有个问题倒是忘记问李神医了。”
“云院主想问什么?”
云彼丘却四下看了一眼,忽然问道:“小李先生怎么不在?”
他问的是,李相夷?
李莲花笑容不变,道:“他在小远城有几位朋友,方才出去同他们叙旧去了。这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
“……朋友啊……”
云彼丘喃喃一声,继续道:“之前在百川院,我观那小李先生的剑法有几分眼熟,像是我一位故友的路数。今天来也是想问,小李先生师从何处?”
方多病与李莲花皆是一愣。
还是李莲花最先反应过来,笑着打趣道:“我那弟弟从小身体不好,只是送去了离家不远的一个寺庙去习武强身罢了。后来家中遭遇变故,我们分开,近几年我们兄弟二人才得以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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