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被方多病收拾走,没几天又让人送了一件相似的银色狐裘上来。
这狐裘相比之前的要更厚一些。李莲花本来嫌重不想穿,可一个两个盯着他都看的紧。出门,开窗时都要他穿在身上。他叹一声,像只大猫一样窝在椅子上。连根手指不想动弹。
虽然懒惰,但富有生机。
芩婆如今真是恨不得李莲花能整日躺着,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这副好不容易才养起来的身体搞垮。
大门敞开着,如今春意正浓,微风吹过也不见冷意。可芩婆还是忍不住去叫李莲花,要他躺着就回屋躺着。
李莲花仰头,拉长了声音,“可这里能吹吹风啊。”
他难得有这副耍赖似的模样。也只有在这时,才能看出来,他与李相夷身上除了脸之外那点相似的地方。
“你回房照样能开窗通风。”
芩婆赶他,“快回去。”
数十年来沉默的云隐山终于重新热闹起来,如同多年前,故人犹在之时。
半月后——
山林间的鸟雀鸣叫着飞起,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以极快的速度穿梭于林间。
前面那道白影率先落地,后方紧随而来的湛蓝身影才堪堪跟上,匆忙踏在地上。
“主上。”
一人单膝跪地,恭敬地朝那踏风而来的白衣人行礼。
李相夷摆了摆手,叫他起来。
封磬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送到了他手上,道:“五日前,我们已经彻底清理完了单孤刀门下的所有人。这是在他据点里搜查到的一切东西,请您过目。”
李相夷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扫过内容。在确定了没什么异常后,这才点头,道:“做得好。”
封磬却又道:“还有一件事,主上。”
“您叫我们去查的,那个名为牧原的单孤刀门下,三日前找到了我们总坛来。他说要见您。”
李相夷动作一顿,抬头看他,“牧原要找我?”
芩婆已经证明了牧原的话是真的,李相夷现在对他倒是没什么警惕了。他转头与方多病对视一眼,对方思索片刻,道:“我觉得还是……见一面吧。”
毕竟牧原说过,他能解李莲花的毒。
李相夷点点头,道:“他现在人在哪?”
封磬道:“已经跟着门生到了云隐山脚下,但没有过迷阵的方法,他没有进山,而是在山下的城镇徘徊。主上若是要见他,我现在就去安排。”
“好。”
李相夷应下,顿了顿,又道:“不必叫他上山,在山脚下等着便好。”
牧原的事,他还需要跟芩婆商量好。毕竟算是师母的故人之子,牧原也说过,他想要见芩婆一面。
李相夷与方多病回了芩婆的院子,离远就看见一道清瘦的人影矗立在院子里,正遥遥看着他们的方向。李相夷速度不减,径直飞进院子里,往李莲花身上扑。
“哎,慢点。”
李莲花被他扑的身子一歪,但脚步没撼动分毫。
芩婆进山去了还没回来,方多病又被他远远甩在身后。李相夷没了顾忌,便一个劲儿的往李莲花怀里钻。
李莲花这段日子被他磨得没了脾气,他一边在内心里深深怀疑着自己从前的性子,一边掀开狐裘好让李相夷动作。等他终于抱了李莲花满怀,才满足地叹谓一声。
他在李莲花面前做什么一向都肆无忌惮,随心所欲惯了。这时候也是。李相夷微微仰头看他,半踮着脚,探头去亲李莲花脖颈的时候,他也只是小小地缩了下脖子。
李相夷追过去,试探性地亲了亲他的喉结,又去吻他的下巴。
李莲花被他的动作折腾得有些痒,下意识伸手挡住了李相夷的嘴唇,皱眉看他,“闹什么?”
李相夷没说话,只是顶着李莲花的手,轻轻地搁着掌心吻向他的唇。
亲完了,李相夷还不依不饶,“再让我亲一下。”
“真的,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你让让我,李莲花。”
李莲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我也是你啊,李相夷。哪有你这样的?”
“谁有我这样的机会?可以亲到自己。”
李相夷的语气听上去兴奋极了,“再一下,就一下。”
“……”
李莲花沉默片刻,然后探过头去,在李相夷额头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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