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方多病回了天机山庄,笛飞声去了金鸳盟,莲花楼里便只剩下了两个人外加一只狗。
李相夷感叹一声,清净。
每天和李莲花相拥着在清晨的虫鸣鸟叫声里醒来,给菜浇水,给狐狸精喂食。看着从厨房飘出的炊烟发呆,宁静又有烟火气。
李相夷一开始是喜欢热闹的,但时间一长,他和李莲花潜移默化地已经融入到了这种生活之中。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池塘边坐上一个时辰,和李莲花一起钓鱼。
李相夷甚至以这种心态悟出了两招新剑法,和锋芒毕露的相夷太剑完全不同,新剑法柔和又强势。
然后他躲着笛飞声躲了半个多月,最后没躲掉,被对方抓着打了三天的架。
直到后来金鸳盟有事,笛飞声才抽身离去。走之前还不忘蹭了一顿李莲花的饭。毕竟解毒后他的味觉嗅觉都恢复了正常,手艺也渐渐娴熟,味道还算不错。
笛飞声作此评价,并把最后一只鸡腿抢走了,转身趁着夜色扬长而去。
李相夷骂骂咧咧地洗碗,李莲花一边安抚他,一边给狐狸精撕开肉脯,当做零嘴喂给它。
当晚平安无事,直到第二天,李莲花清晨起来时,在二楼的露台上看见了只红雀。
红雀不怕人,还在歪头看他,脚上绑着信纸。
李莲花走过去取下信来,展开,一目十行地翻看了一遍。李相夷打着哈欠从他身后走来,伸手揽着他的腰贴上去,把下巴搁在李莲花的肩上,懒洋洋道:“阿娩说的什么?”
红雀正是乔婉娩豢养的信鸽,她此次送信前来不为别的,正是临近自己生辰,想在生辰宴结束后单独邀请好友们聚在小青峰下的酒楼。
李相夷捏着一只毛笔给乔婉娩回信,他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又拉长了声音去问李莲花,“你给阿娩送什么?”
李莲花翻着木盒,找出了自己前段时间偶然得来的夜光石。石头蛮大一个,在夜晚下会亮起幽幽绿光,他打算拿着这块石头雕出些什么,或者送点自己新种的碗莲。
李相夷笔下飞快,小楷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张纸上。李莲花凑近去看,问他,“写的什么?”
李相夷折好信纸,举了起来,“一封回信,一封贺礼。”
李莲花看向他左手举起来的信纸,纳闷问他,“贺礼?”
“对啊。”李相夷答得干脆,“是我新悟出来的剑招。”
“……”
李莲花额角抽动几下,忍俊不禁道:“你这个……老笛可能更喜欢。”
“谁说的?”李相夷把信纸收好,认真道:“我修改过了,不用费多少力气。只需要配合固定的步法就好,很适合阿娩的。”
李莲花哑口无言。
他将回信绑上红雀的脚,放它离去,狐狸精前爪搭在露台上,吐着舌头往天上看,李莲花揉了一把它的狗头。
入秋后,晨间与傍晚越来越冷了。李相夷下意识地想提醒李莲花多穿些,可没了碧茶,他的身体已无大碍,除了多加件袍子外其他的也不用穿了,再穿便会闷热无比。
可今日不知怎么,明明他连外袍都没系上,任由早风吹了半天才发现。但并没有觉察出多少冷意。
甚至还有些无端的……燥热?
李莲花纳闷地低头翻了眼自己的衣襟,没穿多啊?
他愣神时,眼前忽然伸过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拢过李莲花微微敞开的衣袍,然后拽紧,系好。
李相夷瞪他一眼,“碧茶好了,就不怕风寒?”
这件事就如同晨间吹过的一阵微风,谁都没有放在心上。乔婉娩的生辰将近,但莲花楼却离小青峰较远,白日的生辰宴恐怕是赶不了,但晚上在酒楼的聚会却能参加。
莲花楼驶上大路,李相夷坐在车前,悠哉悠哉地赶车。李莲花坐在一楼的桌旁,端着刻刀对夜光石一点点打磨着。
他刚刚刻个鸟雀雏形出来,但忽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隐秘的燥热。扰得李莲花难以认真,力不从心。
他索性放下刻刀,闭眼凝神运起扬州慢,在经脉中冲刷着。直到夜色深重,莲花楼停在了郊外,李莲花才勉强压下这几分燥热。
他睁眼时正看见李相夷在自己身旁坐着,见李莲花醒了,李相夷才伸手过来,两指点上他的脉门,嘟囔道:“发烧了?”
李莲花摇摇头,身上有些没力,一头便往李相夷的方向倒了下去。
李相夷顺势抱起他,健步如飞地回了二楼的卧房,把李莲花平放在床榻上,又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语气担忧,“怎么了?”
“……有点晕。”
李莲花眨眨眼睛,额角滑下一滴汗,滴落在床褥里。他茫然地微微喘息着,不太明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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