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有缘,这小黄狗老听话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转圈,坐,握手,还会对人笑,简直通晓人性。
他被逗得哈哈大笑,又道:“狐狸精,转圈!”
可没等小黄狗有什么反应,蹲在地上的赵文越便感觉自己头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他身体一僵,笑凝固在嘴角,下一刻便听见了李莲花没什么语调起伏的声音忽然在自己身后响起,“我让你出来喂狐狸精……”
李莲花抱着胳膊弯腰看他,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从上往下看他,“赵兄这是在做什么呢?”
“呜……呜呜……”
狐狸精从嗓子里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它乖乖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文越身后藏着的食盆上,又抬头看看李莲花,连耳朵都耷拉下来,尾巴在地上胡乱拍打着,摇来摇去,委屈至极。
赵文越挟食盆以令狐狸精的事被抓了个正着,只好尴尬地摸摸鼻子,老实地把食盆放在了狐狸精跟前。
他干笑两声,余光瞟见了不远处堆放的扁担上,脚下便一点点往那挪,“那个,没什么。啊对了,楼里好像没水了,我去挑来点,李神医你不是要洗衣服吗?我去去就回,你先歇着啊。”
赵文越溜得飞快,抄起扁担和水桶就跑,往河边去了。刚刚收拾好碗筷的李相夷擦着手往外走,瞥了眼他匆忙离去的背影。
深秋的夜晚刮着冷风,连楼前灯笼里的烛火都要被吹灭了。可李相夷却不知道冷一样,他身上只套着一件薄薄的颜色较深的短打外衫,袖口处被水渍浸染着湿了一角。一头墨发也只用了根簪子竖起。
那模样哪里还像个风流倜傥的江湖侠客?反而和田间上劳作的农家少年有几分相似。
若是换做从前的李相夷,自然是不会做这样堪称简朴的打扮的。但李莲花过了十年柴米油盐的清淡日子,种菜,挑水,养狗,缝补衣服。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些他的习性。让李相夷逐渐朝他靠拢。
李莲花就站在他不远处,细细打量着他,直到李相夷走近才恍惚地回过神。
“怎么了?”
李相夷裸露在外的手腕有些冰凉,被李莲花圈在掌心里暖着。他蹙眉抬头,看向李相夷,“都这么冷了,也不知道多穿点?”
他埋怨着李相夷不知冷热的坏习惯,却也忘了这也是自己。李相夷抽回手,捧着李莲花的脸颊微微往上抬,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几下,嬉笑着闹他,“没事,不冷。”
他脸上还扣着那只银色的面具,膈得李莲花脸上发凉。他叹息一声,又问道:“城里那事,你怎么想的?”
李相夷动作一顿。
平心而论,他不打算去碰这趟浑水。
“……我不去。”他往李莲花怀里钻,浑身冷气激的李莲花打了个哆嗦。李相夷就埋在他怀里,声音发闷,“你也别去,让百川院自己忙活吧。我们还有事呢。”
抛去百川院不说,李莲花多少还是对这虫潮怪案有些兴趣的。
可感兴趣归感兴趣,哄好自己怀里的人也很重要。他声音带笑,轻拍了拍李相夷的后背,另一只手又伸到背后,去捏他的脸颊,“闷着气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去。”
修长的指节顺着面具与脸颊之间的缝隙灵巧地钻了进去,掀开了半角。温热的掌心捂在了李相夷的脸上。
“听你的,不凑这个热闹。”李莲花感觉自己在哄小孩,又很快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回去多套件外袍,看你身上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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