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声却淡淡一笑,似泉水流过草地,温软的很:“淳于姑娘,夜深人静之际,你不在房中歇息,却为什么跑到本王的屋顶上偷窥偷听。”
淳于静真想说:老娘就是想偷窥偷听的,你能咋招吧!
但她最终说得却是:“啊,本神医方才在屋中打坐,突然感到心中一揪,于是掐指一算,原来今晚正是阴阳之气平衡、适合揣测天机奥妙之日。所以本神医便爬到屋顶来,夜观天象,好为迷途之人指引一条条康庄大道!”
她说完,还故作自豪的仰望天空,眸眼炯炯有神。当然,雪无声和烛烟要是信了她,那他俩就是傻瓜。
雪无声对烛烟摆了摆手,是让她先去处理掉月姬娘娘的竹简。烛烟立刻照办,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用目光去杀伤一下淳于静。
淳于静见烛烟一走,赶紧凑到雪无声身边,小声问道:“喂,邑王,你和那个月姬什么关系?她应该是秦王的嫔妃吧。”
问话的同时,淳于静注意到雪无声眸底的仇恨,她也不管自己多嘴不多嘴,反正就是要问:“该不会是你的旧情人?”
雪无声不言。
淳于静又道:“还有啊,你刚才说什么月姬娘娘挖了你的眼睛。有这事吗?我看你的眼睛很正常啊。”
雪无声仍然不说话。
淳于静也不急,她退开身子,咳嗽了两声,“严肃”的说:“其实本神医确实好奇,但是比起好奇,本神医觉得治你的病比较重要,你要配合我治疗哦。”
这回雪无声刷的投来两道犀利之极的目光,那磁性厚重的声音,被怒气一渲染,听来简直亦妖亦仙:“本王何曾有什么病!”
“当然有啊,你可别不承认,我今天下午亲眼看到了!你的病不在身体,而是心!”
“胡说!”雪无声的怒气瞬间如巨石滚落下来,砸得淳于静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她这些天在邑王府,从不见雪无声的情绪动荡这样大。按照她做心理医生的经验,这说明她方才的话,说到点子上了。心病患者越是排斥的,往往就是他们的症结所在。
“王爷,下午在水池畔那会儿,你的精神状态我都看清了。我说你有心病,你就是有心病!虽然你这人不怎么讨我的喜欢,不过我既然认了你这个病人,那就会负责的把你治到底!”
雪无声彻底被激怒了,那双墨蓝的眸子,已经气得发红,红的都能滴出血来。拳头突然握紧、又松开、又握紧,他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明明已经全身都被焚烧了,他依然在压制。
而淳于静“见好就收”,抛给雪无声一个大大咧咧的笑,“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再去研究研究医书!真讨厌竹简啊,看起来烦死了,连个纸都没有!”
声音随着她的远去而逐渐消失。
但方才那个笑容,却像是从大浪里淘出来的珍珠一样,竟让雪无声有一瞬被夺了眼眸。
那种爽朗的、不掺杂任何动机、纯粹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有多久没见到了?
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顺应着心意做事。
而他呢,这么多年都是生活在鬼魅一般的假象里,生时无人念,死后百家憎,无悲、无喜、无幸、无厄。
淳于静不知道雪无声在想什么,反正她既然做了他的大夫,就有一万个理由把他治好。
当然淳于静也有点小小的私心。她隐隐觉得这个空间和雪无声有关系,如果能治好他,说不定他会突然找回记忆,然后愧疚的将她送回南宋去。
这一夜,淳于静就在小算盘中睡去了。
第二天照旧是给雪鸾郡主请脉,给她弄些药吃。
看着雪鸾病怏怏的粘在榻上,淳于静笑得很是灿烂,却真想咆哮说:“你跟你哥哥一样都来耍我是吧!”
待雪鸾喝了药,淳于静就让她睡下了,还对守门的侍卫说:“现在是恢复的关键时期,郡主会较为贪睡,你们都不要打扰她。”
出了白鸾阁后,淳于静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呵呵,郡主啊郡主,别怪本神医给你下了迷魂药,本神医这是为了你好。今晚就由我淳于静去替你接收那无影砂吧!
日头西落,皎月东出。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淳于静算好了昨天雪鸾和别人接头的时间,趁着夜色,抵达了那处偏院的院墙处。
查看了四下无人,她搬开砖头,学着雪鸾昨天的做法,低低吹了三下口哨。
果然,一只手伸了进来,手上的药包,闻气味就是无影砂。
淳于静一喜,伸手捏住那药包,正要拿起,谁想那只手突然翻掌而来,狠狠掐住淳于静的手腕。
淳于静顿时吓出一身的冷汗,偏生又不敢出声,心中想着,难道是她露馅了?
猛地淳于静想到雪鸾郡主的两手都戴了镯子,莫非墙外那人是趴着的,所以识破了她?!
外头那只手又大又粗糙,明显是男人,他狠狠将淳于静的胳膊向洞外拖,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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