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宫女吓得跪在了地上,喊道:“奴婢没有说假话,奴婢还看到邑王和碧莲郡主在、在从前三王女的父亲所住的院子里……在房间中……”
淳于静听言,完全傻了,怔愕的不知所措,眼底氤氲开来,隐约有泪珠要冲出眼眶。她支吾着:“不可能……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
“我也不信碧莲会这么冲动!”紫霄忙道:“邑王都已经承诺了要把侧妃的位置留给碧莲了,她还如此着急?”然后揽起了淳于静即将垮掉的身子,劝道:“邑王妃别听一群下人胡言乱语,既然他们都说邑王在老三的父亲曾居住的那个废院子里,我就陪邑王妃过去看看,一定要让这荒谬的言论不攻自破!”
淳于静很是无助的点点头,情绪低落,着急的如坐针毡,说了句:“多谢二王女了。”便与紫霄顺着宫女宫男们的指示,快步赶了过去。
这队伍像是滚雪球一样,越往废院子走,队伍里的人越多,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了这么多人,竟连紫霄的私人近卫队都跟了进来。
这一连几百人浩浩荡荡的涌入一个小偏院,淳于静和紫霄走在最前,门口那一丛白梅花霎时就刺痛了淳于静的眼。
目光顺势移了移,发现一段白梅花被折断丢在了地上,一夜风吹,竟已将之碾作了花泥。
眸底深深的一沉,淳于静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室的尘埃熏得刺鼻,淳于静还来不及仔细环视这间屋子废旧的陈设,就被地上的一张古琴锁住了眼球。
这是……是雪无声的白玉落霞琴?
视线顺着古琴再延伸,赫然,淳于静倒吸一口气,浑身都石化了。
只见前面竖着一张大床上,幔帐半卷拖在地上,恰好露出床上睡着的一男一女。被子裹住他们的身子,却能清楚的看出其中那个女子一丝不挂,靠在男人的怀里。
当看清那男人的相貌时,淳于静浑身一颤,一只手突然握成了拳,眼神沉到了地狱的深处。
强烈的杀气从她单薄的身子上扩散而出,随行进来的人在看到床上惊骇的一幕时都纷纷惊叫出声,接着就感到淳于静的杀气压得他们胸口难受。
一片混乱,吵醒了床上的两人。
雪无声甫一睁开眼,就发觉不对,当看到怀中的碧莲郡主时,霎时大吃一惊,猛地将其推开。
这一发力,昨夜为了压制药物而被迫逼出的内力又翻滚起来,气血倒行,催得雪无声喉间一甜,差点喷出一口血来。他急忙捂住胸口,却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视线却突然间撞到了淳于静脸上。
这一刻,雪无声如遭雷击,他看到了淳于静黑沉的眼眸。
静儿?她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此刻如此多人都聚集在这里?难道……
一个冷颤,雪无声怒瞪向碧莲郡主,她刚才被推开,差点摔下了床,现在被雪无声看得更加恐惧,竟然身子软的就这么卷着被子滚下床了。
这一滚却是露出了床单,只见床单上竟泼了刺眼的红色印记!
那颜色冲入淳于静的眼中,一股钻心的痛直上头顶,这一刻,她甚至疯狂的想大开杀戒。
哼,够了么?玩够了么?该死,真该死了!
眸底恶浪滚滚,淳于静如同看垃圾一样瞥了眼缩在床下的碧莲郡主。这时紫霄冲了过去,整张脸扭得不成形状了,她吼道:“碧莲!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昨天不是来找我了吗?你人呢?”
碧莲郡主两眼盛着水雾,她仰头看向紫霄,喃喃道:“我……邑王来看我了,我没忍住,就……”
此刻她光洁的脖子上居然还印着许多道吻痕,都被淳于静看得清清楚楚。冷冷的闷哼一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随着淳于静的走动而扩散在室内的每一处,很多人都忽觉噤若寒蝉。
“静儿……”
雪无声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昨晚的事他自是清楚,自己将内力逼出后,运行在周身,虽然后来失去了知觉,但是那内力会保护他,他知道绝不会出什么事。可是今早这一切却是——!
影影绰绰中,那些飘来的目光,或是谴责、或是羡慕、或是怔愕,却每一道都宛如无情的鞭子打在雪无声的身上。还有紫霄的怒骂,碧莲郡主的哭诉,都逼得他呼吸困难,逼得他痛不欲生。
对上淳于静愤怒的目光,看到她握紧的拳头,看到她因杀气四溢而飞扬起来的发丝,雪无声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受着凌迟之刑。
她一定是误会了,她误会他了!
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永远都不会相信了!
不,不行!他承受不了,他已经承受不了再被至亲至爱之人抛弃的感觉了!
“静儿……”他只能苦苦的唤着,胜似哀求。胸腔中,一颗心缓缓的裂开,那感觉撕心裂肺。
可是淳于静竟二话没说,大步冲上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紫色大氅,丢给雪无声,然后转身又捡起了白玉落霞瑶琴,抱着琴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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