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燕的脸彻底白了,平生头一遭她这样的害怕过,害怕死亡向她靠近。
不、不!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燕王这个靠山,好不容易在上次依靠霜茉儿扳倒了雪无声一回,可是现在她却要输个精光吗?
不!她还没有给儿子报仇,她才不要做燕国的太后,她要做的是秦国的太后!
不甘的心理瞬间支配了公孙燕的行动,理智全无,公孙燕猛地转身,想从另一个方向逃跑。可就在转身的时候与燕王的目光直直的撞上了,这一刻,燕王的眸底分明划过一分杀意。
接着,公孙燕的惨叫声响起了。
她被那几名护卫的剑刺穿了身体。
讽刺的是,当公孙燕倒在一片血泊中的时候,燕王周围的其他梅家人,无言的依旧无言,哭泣的依旧哭泣。
因为这个时候死亡对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不过是先后的一点时间差而已,已经没有人再去理会公孙燕了。
“好了,点火吧。”
燕王一声毫无波澜的令下,整个祭坛突然烧起了一圈的火,霎时浓烟滚滚,似乎女人们的哭喊声更加剧烈而无助。
秦军们这才发现,原来祭坛上早就洒满了火油!而大火一经烧起,便火势漫天,呛人的黑烟将祭坛上的人们全部吞没其中,疯狂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哈哈……哈哈哈……”
燕王歇斯底里的笑声,从烈火黑烟中传出,宛如仰天长啸。
“列祖列宗们,寡人窝囊了一辈子,什么也没有得到,连最爱的女人也嫁给了别人,甚至不愿陪着寡人赴死……寡人是燕国最无能的君主,但寡人绝不会丢了梅家人的气节!”
听言,淳于静的心整个的收缩了一下,无力的痛感袭向全身,四肢空悠悠的没了着落。
她没有想到,在她认知范围内那个总耍阴招、总干见不得人之事的燕王,竟也有这样有骨气的一面。
只是,何苦呢?
难道国家亡了,国人便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吗?
淳于静不能理解,却忽的想起曾在书上看过的诗句——“燕赵古来多慷慨悲歌之士”。
燕国人不会和南宋王朝一样丢弃都城,仓皇逃跑,只守着半壁江山继续享乐。对燕国而言,国都被攻陷,就是灭国。
这天,祭坛上的火一直烧到深夜,差点将祖庙也波及。
一场大火,将整个梅家葬送,也瓦解了燕国最后的抵抗力。
从蓟城再往东边去已经没有多少城池了,秦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深入,而慕少艾则安然留在蓟城,踏入王宫的议政大殿。
议政大殿上,燕国官员们早已被集体捉到了这里,跪成了一片。有的人膝盖是软的,有的人膝盖是硬的。而当慕少艾的龙纹皂靴从中踏过时,有的人把脑袋低到了地上,有的人却铁骨铮铮的直视过去。
一扬大袍,慕少艾看似温润的坐在了龙椅上,左右下手分别是紫缡和淳于静。
这一会儿的慕少艾眼眸冰寒,在他的注视下,仿佛一屋子都喘不过气。
“孤王问你们,当初我大秦邑王与邑王妃受辱之时,你等可都在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议政大殿,万般冻人。
一派死寂,无人敢接话。
“紫缡,你说。”
听到慕少艾沉沉的声音,紫缡看向他的心扉,不禁脸色微变,说道:“请陛下高抬贵手,不要杀业缠身。”
“紫缡是这样认为的?孤王不这样认为。”慕少艾露出一丝狐疑而危险的神色,“他们那般对待孤王的生死之交,孤王又岂可轻易饶了他们。”
慕少艾手一挥,“来人,统统斩了,一个不留!”
“陛下且慢!”
“慕少艾你等等!”
左右两个声音同时阻止了他。
淳于静心想自己的预感果然没错,慕少艾真是要大开杀戒啊。不过能为雪无声做到这个地步,也不枉两人结识一场。
而紫缡则徐徐站起身,对慕少艾行了一礼,故意让动作慢一些,以时间来平定慕少艾的愤恨,并正色阐述道:“请陛下容臣妾说上一言,陛下的心情,臣妾完全明白,然而始作俑者都已经正法,现在这些人与邑王之事并没有关系,人命关天,臣妾请陛下能好好考虑。”
慕少艾没有回答,唇角仍旧折射着那抹怪异的笑,紫缡却转身走下王座,慢慢走到大臣们中央,看向其中一个死死盯着她的大臣。
这是个年轻臣子,意气风发,定是不愿成为亡国奴,因而毫无畏惧的直视起紫缡。
“你知本宫有读心之术,竟还有胆量与本宫针锋相对,勇气可嘉。”紫缡淡淡的说着,语气里没有任何褒贬的意味。
男子道:“我只知晓是你们让我亡国,痛恨尚且来不及,又何惧之有,我宁死不屈!”
慕少艾的眼底猛地一沉,但淳于静却抢在他的前面站起身,亮堂堂的喊道:“错错错,大错特错啦!”站起身,走到了群臣之间,和紫缡隔着几尺远,淳于静看向这名高风亮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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