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他的目标就真的是——皇位?!不过,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件事呢?就不怕……自己告诉羽炽?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羽焰跳下树枝,走到若夕面前。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一些淡然,在若夕看来有点轻描淡写,仿佛刚才说的东西都不是真的。
“因为我确定你不会说出去。”他笑着,伸手摸了摸若夕的头,凑近她耳边轻声说着,“因为,你,和阿炽,根本就是在演戏。”
听着那人一字一句的说出了那句话,听着他口中吐出看穿了自己的字句,若夕的身体僵硬着,心里对羽焰升起了佩服的感觉。他看穿了自己……或许,自己在羽焰面前,从来都没有真正的隐藏起情绪来。
“啊,真是的,好像吓到你了呢。”羽焰远离若夕,重新坐在树枝上,一腿搭在上面,一腿随意的晃来晃去,继续开口说故事,“母妃真的是个温柔的人。她默默地待在西池院这几乎无人踏足的地方,即使是受宠也不骄傲得意,失宠也不失落委屈。或许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待在皇宫这种地方吧,让人觉得你很渺小,才不会死。”
若夕觉得站着有些不舒服,于是也爬上了树,坐在比羽焰高些的树枝上,继续听他讲。
“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人虚情假意的和母妃套近乎,也没有人想要去陷害她,因为,在这皇宫里,她实在是太不值一提。”羽焰抬头看了她一眼,原本恢复了平静的声音又开始带着悲伤,“后来,我母妃怀了我。她开始每天收到来自各个宫里的妃子们的礼品,还有各种妃子的探视。当然,她们都没安好心。你知道吗?我母妃啊,曾经喝过一碗带着堕胎药的汤……”羽炽的笑声很讽刺,“可我却还是活下来了,应该说我很坚强吗?”
堕胎药?这还真是危险啊。不过,羽焰确实很命大,这样都还顽强的活了下来。或许,一切都是注定的吧。他注定要活着,和羽炽争斗,虽然……羽炽还并不知道这场斗争斗。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顿了一下,说道。
“呵,”羽焰的声音更加带着嘲讽了,他随手折了一根树枝,狠狠地扔进池水里,不大的东西扔进去竟也激起了挺大的水花,看起来羽焰用的力气很大。二人都完全没有想到会不会吵醒其他人。
言灵小心的躲在黑暗处,用力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惊呼声。她是听到了笛声从睡梦中转醒的,但是并没有想起来的意思。过了一会儿,笛声乍然而止,她觉得很奇怪才起来看看,没想到居然看见若夕和羽焰都在……
他们在做什么?!她的心脏跳动的异常剧烈,像是发现了什么巨大的秘密。他们……不会真的有什么特殊关系吧?!
羽焰和若夕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言灵,他们继续说着话。羽焰笑完之后,淡淡的说道,“大难不死也不一定会有福啊……看看我现在吧,什么都没有。说起来……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为什么我是断袖?”
“嗯?!”若夕愣了一下,这次是真的很呆愣。她以为这种事情对谁来讲都是不太好的,不会有人主动提起这种事情的,为什么……
一旁的言灵更加震惊的用手捂住了嘴,镇南王……是断袖?!怎么可能?!
“反正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羽焰将头轻轻靠在树上,抬头望着清冷的月光,“母妃在我七岁的那一年得了重病,那病,就是羽炽的母亲一手造成的!当时皇上子嗣还多,根本不在意我和母妃,所以没有太医会给母妃医治。在母妃病重的快不行了的时候,她还念着先帝,那个没良心的家伙的名字……”
“我就去找他了,那个没良心的家伙。”羽焰用手捂住了眼睛,不知是因为太难过还是哭了,反正他的声音带着哽咽,“他那时和羽炽的母亲在一起,命人把我关在门外不让进。那晚上是下大雨啊,就那么残忍的把我关在外面。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
“那时的我,也是很倔强,就在门外站了一宿,淋了一宿的雨。等到我回到西池院,母妃,已经……离开我了……永远的……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真的很后悔那时候为什么要去找那个没良心的家伙……错过了和母妃最后在一起的时间……”羽焰似乎是真的哭了,若夕看到有晶莹的泪光从他手底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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