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还在滴水的发,顿时觉得如果不看好这不会照顾自己的家伙,她肯定还会做出什么让他不敢想象的事情。自己的身体就这么不重要吗?他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不顾她的抗拒,掀开了她手臂处的衣服。
入眼的,尽是一片刺眼的红色。虽说已经消了肿,但还是很红。一道一道的红色仿佛是枝条一般蜿蜒而上,顺着她的手臂生长着。钧泽顿时无比心疼,却又说不出什么狠话来让若夕好好照顾自己,最终只能做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给她上药。
“还痛吗?”他问。
“不痛了。”她答。
这话结束,气氛便再次回归了僵硬。若夕看着钧泽给自己涂药,眼神中并无其他,依旧是冷淡无比的模样。钧泽小心的涂上最后一块膏药,松开她的手臂,在旁边的水盆里洗了手。
“不许再碰水。”警告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威胁,实则,对若夕来说,这话对她根本可有可无,而且很无用,因为她根本就不回去听,也不会认真的遵守。
她理好被卷到上臂的袖子,随意的应了一声,随即转头看了一眼半开的窗户外面的天空。仍然是一片漆黑,但似乎比之前要黑一些。或许,这是天黑了的征兆?
若夕走到窗户底下,将窗关上了,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钧泽,“你来这儿多久了?”
“……不出三日。”钧泽虽不知为何她要如此问,不过还是回答了她,但语气是非常的不确定。看来,他也不知道这魔界看日子的方法。
“那你在人界找了我多久?”
“……也不过……两日罢。”钧泽迟疑的拖长了音调,但若夕心里早已了然。
若是算半月有十五日,那除却刚才钧泽说的那两日和三日……剩下的时间,仅剩十日。若这其间还有偏差,那剩下的时间可就更加少了。若夕忍不住轻轻蹙眉,她坐回床上,一语不发的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钧泽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伸手轻轻揉了揉她头顶上的柔软的发,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容她一个人好好歇着,走时还轻手轻脚的替她关了房门,怕她吹了冷风冻着。
他微微叹了口气,对自己的那种控制不住的担心感到无奈极了,却也真的是无法控制。他对小狐狸的喜欢,或许已经变成毒了。他冰蓝色的眼眸暗了暗。
是的,喜欢上一个人,便是中了那个人的毒。因为,自己会时时刻刻的记挂着她,她也变成了自己的弱点。就像几天前那样。小狐狸一被带走,他立刻就慌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如何来魔界寻她。
自己这毒,恐怕已是无解了吧?钧泽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心里一片迷茫困惑。
*
第二天,漆黑的天空略微有明亮起来的迹象的时候,若夕就起床了。昨夜,她修炼了很久,倒也不觉得困,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个时辰左右便再无困意,还不如起来。有了昨天的意外,再加上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她算是真正学乖了,走到房间的屏风后面换了一身衣服。
将那走路都碍事的长裙换成短衫长裤,她才觉得轻松一点。看看自己身上似乎和之前一样,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的伤痕,血红色的眼眸微带苦恼。看样子,昨天确实不应该自作主张的泡澡,可能真的对伤口不好。不过,做都做了,若夕才不会觉得有什么后悔。她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有痛感,但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若夕看了看床边小柜子上放着的药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自己给自己上药了。如果自己不涂药的话,钧泽肯定又要帮忙。为了不和他接触,还是自己来比较好些。她这么想着,用很快的速度涂完药,推开房门,走出房间。
夜重楼像是完全摸清了若夕的作息时间一般。她刚踏出房间一步,就看见夜重楼倚在房门旁边,身体与地面形成一个优美的角度。她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不等对方开口,便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是不是要工作了?”
工作?……也罢。夜重楼本想嘲讽一下若夕的这称呼,最终却还是没有说什么。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拍了拍上面本就没有的灰尘,淡淡的回复,“既然不用我说就已经知道要做什么了,那就走吧,去找该找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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