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阁楼,二楼的房间里,环儿端着一盆温水,放到盆架上,转身朝着卧床之上的谢璞。
“二公子,日头不早了,奴婢侍候你洗漱好就下去用餐吧。”
谢璞翻了一个身,打着哈欠睁开眼睛,慵懒的伸展身骨,望着清丽可人,玲珑小巧的环儿,他笑道:“我在天水可没这福分!”
“二公子这是何意?天水不是有人伺候您吗?”
环儿精致的小脸上露出奇怪的疑惑。
“呵呵,我说得可不是这个,唉呀~哈~啊~”
“是我的名声,还有你家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导致伺候我的都是爷们。”
谢璞又打了个哈欠,掀开薄被走下床,开始洗漱。
待到谢璞坐到铜镜前,环儿拿着梳子,走到谢璞身后替他梳理长发。
“大哥呢?”
谢璞透过铜镜看着环儿问道。
瞧见铜镜里谢璞的双眸望着她,环儿小脸一红,低下头轻轻道:“大公子一早就出门了。”
闻言,谢璞点点头,他这个大哥,被朝廷授命御史台,专管京官、军队的监察事务,如今科举将近,恐怕他是跑去监察谁收了红包的事。
待环儿为谢璞梳理完毕,盘好发髻,又侍候他穿好衣服后,才端着水盆离开。
一转身的功夫,谢璞来到大堂,便看到九胖正在狼吞虎咽,瞧着他那贪吃的模样,惊得四周的下人们神情呆滞,纷纷怀疑这是猪呢?还是野猪呢?
谢璞看到九胖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在那胡吃海喝,瞬间没了胃口,他拿起两个馒头便走出大堂,随便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
这一举动,让下人们疑惑万分,暗道这二公子,难道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无视下人惊愕的目光,谢璞坐在角落一口馒头一口豆浆地吃着,沈府大门外,忽然急匆匆走进一人,他瞧见后,双眉一凝,放下手中馒头叫道:“杨茅,这里!”
来人正是沈府暗卫,杨茅,他忽而听到二公子的声音,顿时一愣、扭头一看。
发现二公子居然坐在前院一角的花圃旁,他心下一喜,急忙跑过来恭敬报道。
“昨日听闻大公子派人来说,二公子已到汴京城,小的就想过来请安,但又顾及到二公子舟车劳顿,这才没有来打搅。”
谢璞摆摆手,打断杨茅,直接道:“好了,说吧,你家少夫人现在在哪,又在做什么?”
“额...少夫人她…”
看着杨茅欲言又止的模样,谢璞笑笑,拿起豆浆喝了一口,将馒头咀嚼后咽下,这才说道:“你放心吧,我早有准备。”
“嗯。”
杨茅点点头,面色正然道:“少夫人她一早陪着尹丞相的公子,尹佐前去白云观上香了。”
“哦,她知道我来汴梁了吗?”
谢璞握着馒头的手微微用力,双眉一挑道。
“小的与包费并没告诉少夫人,想必她应该不知的。”
谢璞思索片刻,张口吃掉最后一块馒头,拍拍手道:“走吧,去瞅瞅去。”
杨茅陪着谢璞便要出门,九胖瞧见后,立即扒空一盘熏牛肉,抓起四个馒头便跑出大堂。
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馒头,口中还含糊不清的叫道:“玉哥,去哪,俺也去。”
“你目标太大,这一次就别跟着了,自己一边玩去。”
这时,环儿也出来了,她就看见几人的动作,发出疑惑声:“二公子,你们要去哪儿呀?”
谢璞回头看了环儿小丫头一眼,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转身便叫来花勇,一同上了马车,由杨茅驾车,三人一路直奔城北白云山。
环儿大大的眼睛里浮现一丝丝担忧,如果二公子是去找小姐了,到时候真的碰见小姐和人在一起,那......
不得不说,汴梁不仅繁荣,面积也是一等一的,谢璞在马车上,颠簸了近半个时辰,他才捶肩敲腿的下了马车。
“那啥观的,就在这山上?”
谢璞仰头望着一座虽然不高,但却极为宽广的山坡,瞧着长长的山道上,登山者络绎不绝,又望了望天上高悬的秋日,不由皱着眉头。
“没错,这是百余年前,周炳宗耗费巨资,大兴土木堆积而成的山,取周炳宗的道号,名叫白云,马车只能行到这里,要上山只有步行了。”
杨茅点头道。
“二公子,你们上去吧,小的来看守马车。”
花勇说着,便牵着拉车的大马,走到一排树荫下,此处现在已经停留了数十辆马车,想必都是来上香祈福的。
“那就上去吧。”
谢璞说着,便与杨茅一同开始登山。
这山虽然不似高峰般险峻陡峭,反而是沿路由石砖铺底,非常平坦。
但若要上到山顶,瞧着弯弯曲曲,扭来扭去的山道,谢璞估计没半个时辰是不可能的。
他目前的体力还跟不上,走了一炷香多的时间,便摇摇头,擦着额头的汗水,靠在一旁休息。
“这为何只有上山的,却没有下山的啊?”
谢璞看着全是上山的队伍,发出疑惑,这帮古人都闲着没事干嘛?
“今日与往日不同,科举将近,大家求得是如日中天,自然是要等秋高正午之时,才会开始上香,所以目前还不会有人下来的。”
杨茅向谢璞解释道,他也知道二公子体力跟不上了,主动提出休息片刻。
“哦,如此甚好,我也不希望半路遇到你家少夫人。”
谢璞休息片刻,起身招呼杨茅,两人继续往上走。
一路走走停停,大约将近半个时辰,谢璞总算是在耗尽力气之前,登上了最后一层台阶。
他继续费力抬脚,走到一棵树下,直接毫无形象地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气道:“我靠,累死爷爷我了。”
杨茅恭敬站立一旁,谢璞见他只是有些脸红流汗,并未喘粗气,不由好奇道:“我看你也没多壮啊,怎么这么轻松呢?难道有神功护体?”
“呵呵,二公子说笑了,小的也是因为二公子您时不时休息一下,才会这般轻松,若直接登上山,恐怕比二公子好不到哪去。”
谢璞看出了杨茅是在谦虚,不过他也不在意,毕竟人家从小练功夫,身体素质比自己这个从小娇生惯养,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好到天边去了。
而且就算杨茅有什么内功心法,他也懒的去学。
毕竟这玩意儿,动不动就练个三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就算这样恐怕也只是登堂入室。
倘若真要练到炉火纯青的程度,除了刻苦之外,还要有绝顶的天赋。
两人闲聊几句,待谢璞休息好后,起身望去,在他前方的是一座道观。
观里建筑层层叠叠,宛如山峦起伏,宽阔广宇,琉璃瓦呈现重重熠熠金光,好生气派!
哪怕从外面望去,都能看到道观里里外外游走或等候的人群。
谢璞与杨茅走到道观前,瞧见里面右手边有一个堂口,堂口外是人来人往,个个都是空手进去,满手出来,这手中的事物,正是一炷两炷香。
既然如此耗费力气上来,再怎么说,也要顺手插炷香才下去不是。
当他与杨茅排了许久的队后,好不容易进到堂口里,刚开口来三炷香,便听到里面一个小道童伸手道:“一炷香一两银子,高香三两。”
“wc,一两!”
一两银子是多少,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枚铜板,一枚铜钱一个馒头的话,也就是一千个馒头。
这馒头总不会比一炷香便宜吧!但这小道童却说要一两!
“哎哎哎,你买不买呀,不买就让开,别浪费大家时间。”
这话,并非小道童说的,而是排在杨茅身后的一群香客叫的。
谢璞对此冷冷一笑,暗道一声“好好好”后,便甩出一张百元大钞。
“先来一百根!”
一次性买一百炷香的,不是没有,可却相当的少,毕竟人家来上香,只是求一个心灵寄托,自我安慰,何须要浪费如此多的银两呢。
小道童听了惊了半响,这才应了一声,收起银票,到后面拿出一大捆香,放到柜台上。
谢璞示意杨茅拿着,便在后方众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二公子,您这是为何啊?”
若是谢璞不是谢傅之子,不是他的主子,而是一个普通朋友,那么杨茅绝对会骂一句:“你疯了!花一百两买捆破香,有这钱给我多好!”
谢璞挤出人群,仰头看了一眼即将走到正中的秋日,呵呵一笑道:“是时候了。”
谢璞说着,从杨茅手中拿过一大捆香,悄声对他道:“待会儿人群围过来,你就直接大声说,我出二两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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