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也许她希望她腹中的孩子将来会是个女儿,做个不爱刀枪,过个平凡的生活,也许她,认了命。
我问沐沐:“二哥知道暮筝有了身孕,他自己有了孩子了吗?”
沐沐说:“不知。”
我看着一塘结了冰的池水,当年,暮筝就是从这儿把我拉出了冰池,如今,又是冰天雪地,两岸的柳条垂到池子里,和着池子里的水冻成一条条冰柱子。
“他最好不知道,这样,对谁都好!”
沐沐站在身后,好半天之后,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
十几年间,那与现世里丝毫不差的过往就这样在我短短几个时辰的梦里,再回味了一遍,我不知这是不是算个噩梦,但能在梦里再见一次暮筝,不论这个梦是悲是喜,是欢是忧,我都觉得很满足,只是在从梦里惊醒后才发现我的后背满是冷汗,手中的素白面纱被我紧紧的握在手里,握得有些褶皱。
雕花的古窗依然有着月光撒入,天还没亮,是我这个过往十几年的梦太短,还是这夜太长?我在梦里过了十几年,而醒来,却只如弹指一挥间,迷迷糊糊的脑子让我什么也分不清。
之前坐在窗棂上抱着青冥的姬澈没了身影,我在不大的客房里打量了一遍,月色很明亮,虽然屋子里的红烛早已燃到了尽头,但我还是将一切都看得格外清晰,姬澈没在屋子里。
我揉了揉眼睛,心想他一定是在哪个角落里蹲着困觉了,心下也没太在意,感觉之前捅破心脏而导致浑身无力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睡得太沉,感觉有些口渴,便撩开窗帘前去倒茶。
刚刚才提起茶杯,就听到姬澈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你也喝得下血?而且还是你自己的血?”
一听这话,我浑身都抖了抖,妈呀,这得昏到啥程度了?居然把这茬都给忘了。
姬澈的身影从窗外飘进来,像是一片落叶一般轻飘飘的落在屋子里,他放下手中的青冥剑,坐在凳子上,抬着头将我望着,银色的面具有些妖娆,声音柔柔的:“做恶梦了么?脸色这么苍白?”
我有些慌神,许是从梦里还未完全的醒转过来,忽然想起一件事,偏着头问道:“一张假脸你也看得出苍白?”
他笑了笑,不慌不忙起身去掌灯,“虽然是张假脸,但这张假脸的底子还是你的脸,你底子里是什么情绪,假脸也就是什么情绪。”
我只能无奈的摇头。
“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加壶水。”说着提起茶壶就要出门,我叫住他,问道:“你刚刚怎么不在屋子里?”
我转过头来看了看我:“出去了一下。”
姬澈回来的很快,提着茶壶站在桌前,笑道:“茶壶茶杯我都清洗了一遍,没什么血腥味,来。”
他斟了一杯热茶递到我面前,我接过道了声谢,问道:“你大晚上的去哪儿了?走了几十里山路,不累吗?”
他笑了两声:“出去转了转。”
“哦。”我端着茶杯喝水,话题一时间到了尽头,这大半夜的我也无心去找话题,喝了几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就重新爬到床上困觉。
下半夜,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沉,眼前总是暮筝的影子,姬澈在房间里枯坐着,安静得很,什么动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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