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申城谁不知道,她是许砚的未婚妻。”
孟夫人嗔怪地看他一眼:“没婚礼没领证,许砚又走了六年,反正我是不忍心看南奚这么好的姑娘蹉跎下去,我知道许砚是你好兄弟,但不在的人就是不在了,活着的人还是得好好活下去。”
南奚面无表情地听着孟夫人谈论她的嫁娶,以及她那过世六年的未婚夫。
好像被谈论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孟夫人好奇地咦了一声:“你小子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以前最疼南奚这个妹妹了,看她找不到好人家,你这个当哥的也不着急。”
哥哥,妹妹。
南奚的头垂得更低。
孟漓川短促地笑了下:“妈,我这个妹妹,本事可大着呢。”
孟夫人白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说话,南奚把她送出了休息室。
偌大的房间,少了孟夫人的絮叨,变得落针可闻。
南奚察觉到一道肆无忌惮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我妈刚才说让你处理,你打算怎么做?”
孟漓川靠坐在宽大的黑木椅子里,翘起二郎腿,姿态舒展。
明明是坐在那里,南奚却感觉自己被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
“我会和你保持距离,昨晚的事不会再发生。”
南奚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完全公事公办。
孟漓川觉得好笑:“我的好妹妹,你的未婚夫还是我最好的兄弟,保持距离就太见外了吧。”
方才孟夫人在谈论时,南奚可以当作事不关己。
可这话从孟漓川口中说出来。
南奚只觉得呼吸都要被他夺走。
别人都以为孟漓川出国六年,一是因为兄弟去世,二是为了向孟家证明自己的能力。
只有南奚知道,他离开前的那晚,把她逼进许砚灵堂的角落里,令她退无可退。
仅仅一墙之隔。
外面,是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里面,孟漓川猩红着眼,把南奚抵在墙上,攥着她的右手手腕。
无名指上素雅的钻戒,在这一方暗室里,闪着微亮的光。
“为什么?”孟漓川嗓音低吼,“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
“一个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到底是为什么?”
南奚极力压抑着哭声,给不出答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没有答应求婚。
或许只有许砚知道答案。
可是许砚已经死在了邮轮的大火里。
那艘为了向南奚求婚而准备的,轰动整个申城的邮轮。
南奚在火场中昏迷,醒来时手上就套上了这枚戒指。
当时的火势危急,是许砚拼上了自己的性命,才将南奚安然无恙地送出来。
许砚的母亲刘文秀失去了儿子,抱着她痛哭不已:“南奚啊,我们只有你了!”
所以无论这枚戒指是怎么戴上的,南奚都不可能否认她和许砚的婚约。
只除了对不起孟漓川。
她在这之前才刚刚许诺过,会永远爱孟漓川。
“朋友妻,不可欺。”南奚说。
清冷冷的声音落下,只是南奚还是低垂着头,不看他。
孟漓川站起来,一步步朝南奚靠近。
声音最后落在南奚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鬓边的碎发。
“如果许砚活过来,那这将会是我送他的第一句话。”
南奚终于抬起眼,对上孟漓川极具压迫感的眼神。
一沉静,一冷硬。
南奚想从他沉黑的眼眸中,再找到一丝当年温柔的情意。
可是没有,孟漓川恨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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