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开棺弃尸,放屁扭腰,基本上都是会雪上加霜,这时候不管是黑影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哪怕是地底下的密洛陀跑上来,我都不会有丝毫的惊讶。
然而从荆棘丛中出来的并不是密洛陀,而是一张我熟悉的脸,尤其是那双淡然的眸子,让我瞬间平静下来。
是闷油瓶。
他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认出我来了。我想跟他说话,但是张嘴的时候发现我只能说出一些气声。嘴里的怪叫让我自己都不舒服。
“不要说话。”他说,语气平淡,雨水打湿他的身上,但他仍旧干干净净干净,只是身上沾染了一些泥而已。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在他触碰到我的时候,身上那些绿色的苔藓,忽然脱落了一部分,我低头看过去,他抓我的手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伤口还在渗血,血沾过的地方,那些苔藓一样的虫子就剥落了。
真是……他妈的又浪费血!
他把我手脚处的苔藓清除之后拉着我往前走,我的衣服上沉积了太多这个东西,一边走一边掉。我庆幸我出来之前用衣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然就是他扛着我这个盆栽回去了。
我们找不到回去的路,不得已,闷油瓶找了一个山洞,临时避雨,好在他身上有从我这没收的打火机,但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我们没有干燥的草可以点燃生火,潮湿的木头点不着,他用斧子把树皮砍下来,擦了又擦,试了好几次才点燃一些火,火苗不大,他用这些火烘干其他树皮,好准备过夜的燃料,我们必须要等待这场绿雨停止才能回去。
而这期间我俩就这么尴尬的面对面坐着。
我身上的苔藓虫被火烤过之后,会变成一种很像纸片一样的东西,可以轻易的揭下来 但我的嗓子一时半会还没有恢复,只能发出一些很奇怪的音节。我很想问他,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在那里?胖子怎么样了,他怎么知道他的血可以退这种苔藓虫?
闷油瓶看我在看他,不紧不慢的往火里扔了块树皮,然后目光看向山洞外,好像完全没有打算给我解释的样子,就在我打算放弃,想着大不了回去之后问胖子的时候,闷油瓶忽然开口了。
他说,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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