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官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
到了南朝,九品中正制日趋僵化,清议的作用也开始减弱,但仍然不可轻视。即便官员犯了清议,也会受到处罚,严重者甚至被“禁锢终身”,也就是终身不能做官。
见庾于陵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刘昭严肃说道:“如果你还认我做老师,就马上回家!”
庾于陵叹了口气,向老师作揖道:“学生遵命。”
......
“回来了?”
一个身着青白长衫的瘦高男子正在花园中作五禽戏,缓缓舒展手臂,淡然问道。
这便是新野庾氏中最有名望的一人,也是荆州士族的领袖——庾易。
“是。”庾于陵看着父亲这云淡风轻的态度,便觉得心中憋闷。
“回房读书吧,十月去国子学。”
庾于陵握紧拳头,酝酿再三说道:“儿子不去。”
庾易两臂弯曲,沉肩坠肘,继续练功:“你在郡学学习三年,本来卒业后就要入国子学的。”
“儿子知道,但若郡学被废,儿子便留在荆州,助老师重新复学。学不复,不离荆。”
庾易手臂上动作一停,缓缓收势,看向庾于陵:“你去国子学,走的是家世门荫,而非郡学举荐。”
“是,但儿子既然在郡学卒业,便不会眼看着学校被废!”
“你能如何?”庾易皱眉。
“儿子力量不够,不能如何,所以只能在学校被废之后,努力重建。”
“你老师都不敢说能重建,你能?”
“儿子年轻,争取二十年后成大儒,随后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庾易轻笑一声:“你们儒家说君臣父子,做父亲说的话,当儿子的可以不听吗?”
庾于陵停顿了一下,跪了下来,回答道:
“《孝经》中说:‘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
庾易俯下身子,目光逼视儿子: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诤子,而我是不义之父?”
庾于陵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大声说道:
“您于我州士族来说是领袖,于我老师来说是朋友,于儿子来说是父亲。
而今荆州学脉有劫!朋友有难!儿子有急!
可父亲袖手莫救,冷漠观之,竟不肯出一言一辞!
于公于私,确实称不上一个‘义’字!”
庾易没有说话,盯着儿子看了几秒,突然冷笑数声,拂袖而去。
庾于陵望着父亲的背影发了会儿呆,随后叹了口气,站起身,想了想还是决定回郡学住,走到门口时见兄长庾黔娄带着几名随从急匆匆地赶来:
“阿介!你刚回家,难道又要走?”
庾黔娄比庾于陵大了十二岁,现在官任荆州主簿。
他从小沉稳持重,以孝悌著称,很早便代替父亲打理家中事务。
早些年庾易交游在外,养育教导庾于陵的重任便移到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身上。可以说,庾于陵和父亲相处的时间还不如与兄长相处的时间长。
庾于陵见到兄长,心中一酸,哑着声音道:“父亲如此厌我,我又何必留在这儿给他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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