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我兄弟两人,说什么都可以。”
“可......可大家都说竟陵王和太子甚相友悌,难道都是假的?”
“我不知真假,我只是在说客观形势。太子立六疾馆以周养穷人,竟陵王就开私仓振丹阳贫民。
竟陵王条陈宽刑息役、轻赋省徭,太子就亲临玄圃园,录三署囚徒,大加原宥。
太子至国子学,策试诸生,吏部就举荐竟陵王为国子学祭酒。
竟陵王请高僧斋讲弘法,太子便举行众僧大会,辩说群经。
你固然可以说这是相互督促,齐头并进。然兄弟可多,储君无二,所谓‘齐头’,所谓‘并进’,放在皇室中,本身就代表了一种紧张关系。”
庾黔娄的一番话如拨开迷雾一般,让庾于陵看到了之前从未看过的景象:“兄长的意思是,朝中存在太子党和竟陵王党两党?”
“姑且这么叫吧。
两党相争,就要争取其他力量壮大自己的党。比如剩下的四位成年皇子。
四个皇子中,有两位皇子在京:分别是三皇子庐陵王任中军将军,五皇子安陆王任护军将军。
另外两皇子在镇:四皇子巴东王掌荆州,七皇子晋安王掌湘州。
这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们无论投入两党中哪一党,都能大大增加那一党的实力。”
庾黔娄见弟弟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再次强调道:
“我再说一遍,我刚才说的都是我根据我得到的、有限的信息,进行的推演,并不一定代表真实情况。
既然是推演,那关于四位皇子就可能存在其他情况,比如......”
庾黔娄故意停下不说,向弟弟投去考校的目光。
庾于陵试探说道:“比如这四名皇子一同结成一党,又或者各成一党?”
庾黔娄微笑道:“孺子可教!我们以四皇子巴东王为例,如果他要拉拢自己的势力,编织羽翼——”
“王爷好像没有这个心机吧。他连荆州文武官员都不见,如何编织羽翼?”
巴东王的性子癫狂不羁,用民间的话说就是有点“不着调”,庾于陵听过关于这位王爷的不少传言,实在不太相信这么个荒唐王爷会收拢势力,暗中结党。
“心机这种东西,若连你都能看出来,那就不叫心机了。朝廷对藩镇防范甚严,荆州上层文武要么为吏部选派,要么为本土士族把握,有的干脆就是朝廷的耳目。若是明目张胆地笼络,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传回朝廷。
反而像王爷这样,只见自己王府内的人,做事看似随心所欲,全凭好恶,却始终在规矩之内,无伤大雅。士大夫们都说王爷行事轻佻,举动出错,可说来说去,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错,所以皇上才对他宽纵至今。
再者,王爷放自己的那些近卫去军中任职,你说他是任人唯亲?还是另有用心?他又常表现出粗犷好武的一面,我听说在中下级军官中,王爷的口碑着实不错。”
庾于陵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夸张,感叹道:“兄长说的都不像巴东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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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关于这些皇子、王爷弄不清没关系,会一点点勾勒清晰的。还有,庾黔娄官职不算高,算地方中层吧,猜上层局势未必猜得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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