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书稿交给门房,交待等谢娘子回来后,马上告知谢娘子,说他有要事相商。
然后便带着黑汉去找宗测。寻思宗测说不定会有办法。
谁知宗府的人说宗测去了西沙洲,今晚不回来了。
王扬有些心累,这真想办个事,找个人都找不到。靠别人办事好难!
诶?
为什么一定要靠别人呢?
难道离了他人,我王扬就办不成事了?!
黑汉今天跟着王扬到处跑,虽然没见成效,但已经是感激涕零了。
“公子,要不算了。去天门嘛,也没什么的。我把阿五托付给邻居,多给些钱也就是了。或者等公子向王爷求情后,再把我召回来。”
“你不能去天门郡,这调令有问题。”王扬突然说。
“有问题?”黑汉见王扬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
“不符合常理就是问题。天门郡为什么要从荆州调戍卒?如果是本郡士兵不够用,急需从外郡调发,也该像以前那样整戍整屯的征发,哪有指名道姓,单调你一个人的?你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可......可万一上面随便从兵籍簿子中圈的......”
“你不能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万一’上。你想没想过,如果这件事确实有问题,那目的是什么?”
人总是有侥幸心理,有时明明意识到不对,却还会劝说自己是“想多了”。
这其实是惰性在作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耗费精力去思考以及应对并不一定会发生的危险。
黑汉愣住,难道上面真的有人会针对他这个穷兵户?
“走吧。”王扬说道。
“公子,我们去哪?”
“回郡学,我要问点事,再借几样东西。”
......
夜幕降临,晓月初升。
一辆牛车缓缓停在一座高墙深院、装饰气派的大宅门前。这便是荆州外兵参军焦正的住宅。
王扬放下车帘:“他住这儿?不是说身份卑寒吗?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坐在王扬对面的是刘昭的管家,姓何。刘昭醉心学问,日常事务都交给何管家打理。
何管家恭恭敬敬地答道:
“回公子的话。小人都打听清楚了,就是这里。焦参军的确出自庶民之家,连寒门都算不上。后来从军,行伍出身,积功升至军官。据说曾在京城禁军中呆过。后来不知怎么的,被调到荆州任外兵参军,三四年了都没升过。官职虽然不大,但一到荆州就挑好地段买了这座大宅,似乎并不缺钱的样子。”
王扬点点头,道:“都安排好了吧?”
“一切准备妥当。”
“一会儿有无礼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何管家惶恐道:“公子哪里的话?公子放心,主人已嘱咐过小人,一切都听公子吩咐。”
“好,那你听着动静。”
何管家先是俯身作揖,然后拍了拍手,车外一名仆从掀开车帘。
王扬振衣下车。
牛车旁,八位郡学仆从早已恭候在侧,齐声道:“公子。”
王扬神情冷漠:“踹门。”
仆从走到大宅门前,对着朱红大门就开始猛踹。
“谁啊?别敲了!”
大门打开,走出一个看门人,喝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王扬径直而入,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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