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辩才并非关键,实打实的学问,方是第一要义。那个王扬越擅清谈,在经学上下的功夫就越少。就算他儒玄双修,也不可能在经学上超过我。”
柳憕知道兄长说得有理,以兄长在儒学上的造诣,本来没有什么可担心,可回想起此前种种场面,还是心有余悸,再次提醒道:
“王扬此人看起来云淡风轻,实则深不可测,又极有心机,能韬光养晦,阿兄万万不可轻敌!”
柳惔心想,看来自己这个弟弟真是被王扬赢怕了,居然对他如此忌惮。不禁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见弟弟还是一脸忧思的表情,便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轻敌的。《古文尚书》胜于《今文尚文》,这是定理。我专攻《古文尚书》,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况且我还做了特别的安排,可保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什么安排?”柳憕精神一振。
柳惔低声说了一番,柳憕顿时大喜:“好啊!阿兄做得好!阿兄怎么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一场。”
柳惔苦笑:“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确实有失公平。以我本心而论,实不愿如此。只是这次论学牵扯甚大,所关乎的并非是我柳惔一人的荣辱,只好用些手段。”
“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阿兄这是行事周全,又有什么好挂心的?再说就算没有这一步,他们也不是阿兄的对手!”
柳惔见弟弟兴奋的样子,不悦道:“此非正大之道,不得已而用,却不可得意。”
“是。”柳憕敛容拱手,心中却暗暗期望郡学能派王扬出战,然后被阿兄当众击败。
......
王扬这几天的整块时间除了锻炼身体,每天坚持做波比跳、俯卧撑等运动,便是泡在刘昭的藏书室中,一待便是大半天。
刘昭知道几天后就是与王馆学那场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论学决战,为了不让王扬分心,也只能强忍住找王扬探讨学问的愿望,一心扑在整理《指瑕》书稿上,只在吃饭或者休息的间隙,见缝插针和王扬聊上一会儿。
刚开始他怕王扬压力太大,事先想好了一大篇说辞,准备好好开导王扬一番。
可他后来发现,这小子神色轻松,讲讲笑话,逗逗女护卫,又和庾于陵还有几个学生闲谈漫说,从街巷趣事侃到朝野见闻,完全不像有压力的样子啊!
当然,如果刘昭再仔细观察一会儿就会发现,王扬一般只是起一个话头,然后便当了听众,话题只要一有停顿的迹象,他就顺势接上,巧言妙语,以助谈兴,让话题继续延伸。总之王扬一到,聊天总能聊到热火朝天。
更让刘昭确定王扬根本不紧张的是,他发现这厮在藏书室里可不是专门看儒家著述,竟还捡些地志游记,旧史杂传什么的,看得不亦乐乎!
唉,这种时候让之颜力挽狂澜,本来就有些强人所难,再说这不是之颜的义务,更何况学问又不是临时抱佛脚的事,以之颜的学问功力,应该是比较有信心的吧......不过还有两天就要论学了,能不能不要再读《杂嫁娶房内图术》了,你这样让我有点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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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杂嫁娶房内图术》四卷见《隋书·经籍志》,此书唐初仍有,如今已经亡佚。王扬穿越之后看见亡佚之书再现,自然心喜而阅,才不是因为书名的原因,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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