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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扬什么都不知道。
他调杜三爷来,和调薛掌柜去找杜三爷,用的是同一个道理。
薛掌柜怕坏杜三爷的事,不敢随意做主,所以不得不去请杜三爷。
那杜三爷怕坏谁的事?
自然是庐陵王了。
所以王扬为了保证把杜三爷调来,只能用庐陵王当借口,但把杜三爷诈过来只是第一道关口。更难的关是如何把杜三爷绊在这里,给小胖他们行动赢得时间。
此关难在两处,
一是不能让杜三爷看出自己在拖时间。
二是他根本不知道杜三爷和庐陵王之间有什么隐秘,也就谈不上牵扯庐陵王。
但知道,有知道的牵法;
不知道,有不知道的牵法。
就像空手套白狼的商人在没有本钱的情况下要游说一众投资者,
就像一个魔术师要为挑剔又精明的观众展现高明的障眼法,
王扬和他们一样,
唯一要保证的就是——不被拆穿!
杜三爷一到就吩咐手下打烊关店,又屏退众人。
王扬见此情形,也让四个乐府侍从在门外等候。
“王公子,久违了。不知道今日到访,有何见教?”
杜三爷心中虽然不安,但面上却仍挂着和煦的笑。
王扬看着杜三爷,啧啧道:“你胆子是真大呀!”略一停顿,语气玩味:“当然了,还是不如庐陵王的胆子大。”
这句话没毛病。
你杜三爷仗着庐陵王,在荆州横跨黑白两道,还敢当街绑人,说你胆子大,没说错吧。
至于庐陵王,王扬虽然不知性情,但既然是王爷,说他胆子比你大,也没错吧。
可此言听在杜三爷耳中,却无异于惊涛骇浪!
难道他知道了?
不可能!
就算猜到阿五是自己绑的,但又怎么可能想到是王爷?!
可他为什么这么说??
杜三爷笑容收敛了几分:“小人不知公子何意?又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王扬折扇敲着掌心,语带嘲讽:“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能这么镇定。佩服,真是佩服。”
杜三爷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王公子有话请直说。”
王扬嘴角似笑非笑,眼中露出促狭的意味,仿佛逗弄一个小孩子,又仿佛是戏耍注定逃脱不掉的困兽,缓缓说道:
“你确定要我直说?有些话直说出来,恐怕对你不好。”说到儿又是一顿,然后加重语气道:“对王爷,更不好。”
杜三爷眉角不受控制地一颤,心中好像揣了一面咚咚作响的鼓,手掌竟似也要随着鼓点微微颤动,但被他及时止住......
此时僻巷深处,犬吠声大起,大铁门被敲得哐哐作响。
“什么人?”铁门内响起低沉的喝问声。
“三爷叫我来的。”
“哦......”
“蠢货,别开门!”
“你说三爷让你来的,可知密语?”
“知道。”
“说。”
月影之下,一群人影顺着竹梯向墙上攀爬。
“说啊!”门里催促道。
一个黑衣女子突然跃上墙头,衣摆如黑色蝶翼般随风起舞。
“墙上有人!抄家——”
飞刀离手,寒光一掠,直接插进呼喊示警者的咽喉!
十几名的弓手出现在墙上,张弓搭箭:“江陵县捕罪,拒捍者格杀!”
月黑风高,大批皂衣捕役执刀涌向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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