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都盖了过去!
不过他还有希望!
这句也并不是如何稀奇......
“曾经学舞度芳年。”王扬边吟边向柳憕走去。
柳憕看着这个白衣少年言笑晏晏,信步吟诗地向他走来,全身突然被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
他有一种感觉,当这个人再次开口之后,他就会被打入万丈深渊!
果然,下一句不可阻挡地来了!
“得成比目何辞死——”王扬挥扇。
柳憕全身开始颤抖!
满座宾客都变了脸色,表情讶然!乐湛觉得自己全身如过电一般!谢星涵运笔如飞的间隙,抬眸向王扬看去。
柳憕双腿发软,只觉天旋地转,似乎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
柳惔拦住王扬去路,急声道:“王公子手下留情!”
王扬停住脚步,看了柳憕一眼,柳憕也抬头望向他,神色故作镇定,眼底满是隐怒不忿之色。
王扬绕过柳惔,走到柳憕面前,望着那张惨白的脸,一字一顿道:“愿作鸳鸯——不,羡,仙!”
啪嗒!
不知是谁的筷子掉落在桌上。
满殿宾客,尽皆呆住!
柳憕脑中轰的一下,眼前一黑,向后栽倒!
“阿弟!”柳惔立刻冲了去过。
柳憕没有晕厥。
其实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就此晕过去,可惜他没有。
他一把推开兄长,连滚带爬地站起,脚步踉跄地向门外跑去!
王扬很想提醒他一声,愿赌服输,记得把车留下,可又不好开口。
柳惔担心弟弟,但在王宴之上,不便直接追出去,当即向巴东王仓皇一揖:“王爷!舍弟无礼!我这抓他回来,向王爷和诸位大人赔罪!”
巴东王还在处于震撼之后,愣了五六秒的功夫才眨了下眼睛,挥手道:“谢什么罪?年轻气盛嘛,你去安慰一下。”
柳惔向王扬拱拱手,眼神复杂,然后赶紧出殿去追弟弟。
“来来来,把那首‘愿作鸳鸯’给本王写下来。”巴东王刚说完,眼睛便扫到谢星涵执笔低头,正对着纸张专注地读着什么。
他急于马上见到这首诗,便道:“谢丫头,你是不是抄了这首诗?借本王看看。”
谢星涵小脸顿时显出不悦之色,把墨纸往后撤了撤:“这是我抄的。”
巴东王无语:“你个小气劲儿!本王看一下再还你!”
谢星涵虚按着纸,坚定摇头。
在两人说话间,孔长瑜已飞速誊写了全诗,连同之前王扬写的《莫愁新乐》,一同呈给王爷。
巴东王迫不及待地接过,仔细品读起来。
在座好诗的士大夫们都盯着那两份诗稿,眼神火热。乐湛身子微微抬起,恨不得直接跑上去和巴东王一起看。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好,好啊!王扬,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巴东王又看向王扬亲笔写的《莫愁新乐》,赞了几句后笑道:“诗是好诗,只是这字写得也太一般了!。”
王扬汗颜: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古人眼光高。等我回去就好好练练字!
谢星涵心道:当今朝士多善书,以王扬之才美,书法确实是弱项。看他写的那份《尚书百问》底稿,似乎学的楷书,但不像墨楷,反而有些碑楷的意味。兴许还有点行书的底子?
只是如今以隶体为正,乃章奏所必用。草书亦是时兴。自太祖皇帝到当今天子,下至于太子、竟陵王,莫不是草隶名家,士族子弟,早就翕然而从。王扬不学,未免有些吃亏。改日给他寻些字帖来。
“对了,本王一直没问你,你字什么?”
巴东王一直直呼王扬姓名,这是第一次问及表字,似有亲近之意。
王扬回答:“字之颜。”
“之颜?哪两个字?”
“之乎者也的之,颜回的颜。”
巴东王笑容突然一敛,语气乍寒:“颜回的颜?好大的口气!你驳倒《古文尚书》,辩得三都讲和满场儒生哑口无言,便自以为儒学大家,释名竟敢用孔圣首徒之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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