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消失不见。
“宋公子,想来定是京城来的大官吧,这罪,我认下了,所有的一切,统统都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子言缓缓将双手背在身后,自那刻起,再未朝苏禾投去一眼,她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冷漠至极地从苏禾身旁走过。
她想,自己的一生当真是可笑至极。
似乎什么都是虚假的,她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
她的哥哥欺骗了她,她的爱人也欺骗了她,就连她自己都在欺骗着自己。
她本就是一个影子般的存在,就应该一直待在那肮脏又漆黑的血牢之中。
她好后悔,后悔自己曾经妄想爬出那片黑暗,她本以为外面的世间会有所不同,却不曾料到,这外面竟比那待了十年的,吃人的血牢更加可怖。
宋清澜将人押解着回到了郡守府大牢。
云子书则恨恨地跟在后面,他着实没有想到云子言竟然毫不反抗,直接就认下了所有罪行。
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她抓获,他本打算趁混乱之时杀了她,如今看来,只能另寻他法。
苏禾并没有跟随众人一同离去。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云子言那依旧身姿挺拔的背影,直到那背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她才缓缓回过神来,朝着一旁走去。
她缓缓蹲下身子,在泥土里一点点翻找着,终于,她将云子言扔掉的,曾经自己送她的穗子小心翼翼地捡起。
她双手战栗着将穗子捧在手心,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大颗大颗地落下,瞬间将那穗子洇湿,那穗子此刻就好似一滩血水般鲜红刺目。
她无力地蹲在地上,脑海中反反复复地浮现着云子言将她送的东西扔掉时的场景,以及那句冰冷的“我嫌恶心”。
自己恶心吗?
是,她确实很恶心。
恶心到面对一个自己厌恶至极的人,竟然能主动地将身子迎上去。
恶心到三年来从不间断地承受着她的吻,她的抚摸,她的交融。
恶心到自己都快忘了这一切都只是骗人的戏码,甚至恶心到自己入了戏。
这明明就是自己等了三年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如此之痛呢?
那疼痛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在她的心上狠狠地绞着,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
宋清澜取出当今圣上的信玺,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苏越。
苏越在此时方才知晓,孟怀月竟然是当朝公主,而宋清澜则是驸马。
他得知了云子书与云子言的事情,心中只觉震惊无比。
然而,在震惊之余,他又感到庆幸,庆幸如今还未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他的女儿差一点就落入了虎狼之口。
此时此刻,他对那通敌叛国又欺骗了他女儿的女子恨之入骨。
郡守府阴暗大牢内,云子书支开所有守卫,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如同三年间的自己一般,被绑在柱子上的亲妹妹,阴恻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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