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琼枝是一夜噩梦,而南宫华则是根本没睡着。
当初合契成婚时,濮琼枝是有想过婚后的日子可能没有那般顺利。
但她没想过,竟然已经到了同床异梦的地步。
她竟梦到夫君有龙阳之好,当初娶她不过是一场设计,为的是掩人耳目。
想到这里,濮琼枝面露古怪之色。
她忍不住偷偷瞧了眼坐在对面认真喝粥的男子,为着他的容色倒吸一口气。
这等美色当前,她身为名正言顺的夫人却看的着吃不着,当真是惋惜!
见她看向自己,南宫华的动作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他茫然地放下了碗筷,随后亲手替她斟了一碗粥,浅夸了句,“夫人的小厨房手艺不错。”
“夫君喜欢的话,就多吃一些。”濮琼枝立刻反应过来,将粥接过去,笑得娇媚可人。
虽然不明白对方究竟为什么不肯与她圆房,可她与对方成亲,图的也不过是面子上的夫妻和睦。
既然得到了该有的体面,那她也不想计较要求太多,能支撑她在外做生意就足够了。
聪明人,在适当的时候就不该窥探太多,有些不该知道的私密可是会要命的。
她此生只求大富大贵,又不曾求过夫妻和睦,知足才能常乐。
见她高兴,南宫华这才安心,继续进膳。
这一顿饭夫妻二人吃的也是各自欢喜。
用过早膳,南宫华就匆匆出门了。
濮琼枝原是要去查看酒楼,定好改建一事。
奈何昨日她自告奋勇,要招呼南宫嘉玉这个小祖宗,今日是不成了。
说来也是怪,这伯爵府这么大的地方,可恭宁伯却将侄子丢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去住。
原以为再怎么也是血脉至亲,疏忽也得有个度,恭宁伯此举倒像是故意疏离这侄子,将人打发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一路过来,濮琼枝越走越觉得僻静,好似附近平日里都没什么人过来似的。
再瞧孩子住的这院子,蓬蒿院,偏僻阴冷,整个光秃秃的没什么花草,看着像是荒废了许久,哪里看得出是给孩子居住的……
濮琼枝抬步走进门,一层薄薄的灰扬了起来,呛得人直咳嗽。
走进这破旧失修的屋子里,她也是头一回见到被家中苛待的孩子是什么境遇了。
屋内,一个瘦弱的小厮端着一碗清的像水的米汤裹腹,而南宫嘉玉则是在他旁边啃着个干巴巴的饽饽。
看见她进来,两个小家伙都傻了眼,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尽是茫然。
“知云、知云见过夫人……”
小厮吓得哆哆嗦嗦,将手中的碗搁到那张破旧桌上。
面前的女子穿戴富贵,瞧着贵气逼人,定然就是伯爷新迎娶的夫人。
只是,自家小少爷一向为伯爷不喜……
原本小少爷也只想蜷在角落谋个生路,却不想日子实在艰难。
昨日,小少爷闯下祸事,被伯爷一通训斥,今日这位夫人就寻来了,恐怕不会给小少爷好果子吃的!
“给叔母请安。”南宫嘉玉伸着小胳膊小腿,从那把高高的破旧椅子上爬下来,怯生生地给她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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