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吊床处走来,看不清那人面容,沈清梨一脸戒备。
她眼中的戒备逐渐变成惊讶......难堪。
竟是......君墨染!
一日中两次偶遇,还都是在她狼狈之时,可真是......尴尬极了。
他被人打搅似是心情不好,沈清梨不敢招惹他,跪地行礼:“不知九千岁在此,民女这就告退。”
久未听到声音,沈清梨悄悄抬眸撞进一双漆黑的瞳孔中,那瞳孔黑如深渊,她忙俯身低头再不敢动弹。
“本王问你,为何又在哭?”一字一顿,声音微凉。
沈清梨眼中一片暗淡,这种事如何能跟个外男说?
鼓起勇气刚欲开口,一声奚落传来:“怎的?又跑竹林中来崴脚了?”
到嘴的话又被怼了回去,沈清梨脸色有些涨红,这人说话怎变的如此......不好听。
传闻中九千岁不近女色,从不知怜香惜玉。整个盛京想爬他床的闺秀数不胜数,更有不少人送去的人间绝色,从未听说他对谁留情。
怎的今日感觉,似乎与传闻出入甚多。
君墨染道:“起身,别动不动就跪。”
沈清梨低头未动,她并不愿同这位天之骄子凑太近。
“还想让我拉你起来?”
沈清梨贝齿轻咬下唇,今日手臂处传来的温度好似又蔓延开来;片刻,起身向后退一步。
君墨染见她的小动作薄唇微勾,把玩手中折扇慢条斯理道:“江之礼如何欺负你了?”
不是疑问,是笃定。
沈清梨心中微惊,他还知道她与江之礼的事?
不愧是朝堂的风云人物,这天下应该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了吧。
沈清梨不知他问此话的意义,一时不敢随意开口。
“不用怕,本王替你撑腰。”
语气很是温和,好像她的墨染哥哥。
沈清梨眼眶又有些潮湿,心头思虑再三,终是低头行礼道:“谢九千岁,无事。”
他虽贵为九千岁,但她的婚事,无名无份他如何插手?
能替她撑腰的只有母亲,但此事万不可被母亲知晓,她怕母亲受不住离她而去。
况且,他若真想知道,这天下怕是没什么能瞒过他。
真说出口,最后反倒会是她的不对。
凭借多年揣摩人心的经验,沈清梨做出她认为正确的决定。
君墨染收起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直视。
他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只是这样静静注视,沈清梨便心生惧意,唇色尽失。
漆黑的墨瞳泛着冷冽的光,似翱翔的雄鹰盯紧猎物,随时出击。
君墨染面容清疏,长睫垂下淡淡阴翳,声音微冷:“你,不信我?”
语气有些质疑。
沈清梨没开口,那便是默认了。
君墨染收回折扇,眸色染上不快:“试试又何防?”
沈清梨心头暗松口气,亦真亦假道:“民女当真无事,只是有些想念父亲。”
“天色不早了,民女告退。”
君墨染仔细打量片刻,淡淡开口道:“本王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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