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期待到满怀失落,雷易明白自己这次会像他们说的那样等待判刑。
这儿才刚刚熟悉,又要到陌生的地方了么?
临走时,号头还给雷易拿了一包烟。
换到新的号房,定睛一看,似乎大部分都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啊!
“新兵!”
送雷易过来的人也不多说,放雷易进去后,直接就锁门走了。
一个白头发的老头背负双手看着雷易“叫什么名字?我们这儿是未成年号房,我是这儿的管事。”
未成年号房?
“噢…我叫雷易。”
白头发老头甩了甩脑袋,示意雷易进去里面。
雷易抱着自己的盆和牙刷还有衣服走了进去。
“你就睡这儿,那个柜子是你的,衣服折叠好。”
这间环境可比之前的好太多了!
贴着瓷砖,干净!而且有两个蹲厕,放风场一个,室内有一个,室内那个也跟睡觉的地方区分了开,卫生方面就好很多。
在过渡房的时候,就听他们说里面有新建的号房,敢情这未成年号房便是新建立的。
这儿便是自己接下来生活的地方…也不知道在这儿要呆多久…
在未成年号房,相对而言就公平很多,晚上铺床到早上6点,共9个小时,一个班值一个小时,一天晚上需要18个人,号房里总23人,除却号头和管事两个不需要值班,其他的轮流休息。
一个星期后,雷易得到了提审。
签署了逮捕通知书,并告知对方伤势鉴定为轻伤偏重,问题不是很大。
号房里的狱友们分析雷易应该判刑1-1年半。
有了个大概的结果,雷易心里也没有那么恐慌。
本来是想着固定之后写信出去,可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地址该怎么写,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注意过门牌号什么的。
至于老家…他没想过写信回去,他并不想让奶奶知道。
而对马文娟的思念也只能是深深的放在心里。
这天,奶奶正在编织草鞋,两名身着警服的人推开了大门:“有人在吗?”
“王应莲在家吗?”
听到有人呼唤,奶奶连忙起身,颤颤巍巍的摸索着走了出来“你们是?”
“我们是派出所的民警。”
奶奶身体晃动一下,险些没站稳,心里更是紧张。
一名警察连忙扶住奶奶,轻声道“老人家,雷易是你孙子吧?”
奶奶点头,茫然道:“他怎么了?”
“他打架被抓了,这是逮捕证。”
打架…被抓了…
奶奶一时慌了神,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这娃娃,怎么会打架啊!”
“老人家,别伤心,他是未成年,会适当减轻处罚的!”
“好了,通知到了,我们也要走了,你多保重身体啊!”
奶奶瘫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抹着泪,一瞬间便又苍老了些许。
另一边。
马文娟坐在床沿,眼神空洞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才擦掉悄然滑落的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拾好行李。
提着包就下楼了。
半个多月了,开始的几天,马文娟还死死撑住,想把店维持下去,可是慢慢的发现很难维持,一方面是人手不够,虽然黑皮有叫人来帮忙,然而会烤的却只有蔡新流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加上另外一方面雷易不在,黑皮一帮人几乎就没有来过。
而且非常的累!自己也感觉到有点力不从心,同时也深刻的明白雷易当时有多么不容易。
这么久了,雷易也没回来,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考虑了几天,马文娟决定回家!
在烧烤店门口站了会儿,马文娟走在去林河家的路上。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林河,毕竟是雷易的表哥。
也幸好今天林河没有上班,马文娟叫了几声便出来开门。
“表哥,这是雷易的小灵通,还有这是他的银行卡,另外这是我的卡,给他存的钱。”
林河使劲的抓头,“这是什么情况?”
“呜…”马文娟绷不住,哭了出来。
“弟妹,别哭啊!到底怎么回事?”
林河手足无措。
“表哥,雷易被抓了,已经半个多月了。”
林河惊讶“被抓了?为什么?”
“打架。”
随后马文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林河眉头紧皱,都半个多月了…
“那你这是?”
马文娟捋了捋头发,“我想回家。”
“不等小雷子出来了吗?”
“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河哑口,是啊!要等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
“兴许…兴许很快呢?”
马文娟摇摇头,“他的东西你拿着吧,我想好了,回家。”
林河还能说什么?难道让人家姑娘这样没有期限的等下去吗?
无可奈何的接过东西,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这张卡里面存有两万多一点,密码是,你拿去取给他奶奶吧!他的卡密码应该是他的生日,他不在,家里就靠你了…”
说到这儿,马文娟泣不成声,这钱原本是存着买房的,多么美好的未来…
“弟妹…”
林河不忍直视,想要挽留却不知如何开口。
“表哥,我走了,雷易家里的事情,就靠你了…”
林河张着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多好的一个姑娘!
小雷子啊小雷子!家里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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