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人在用力摇晃她,连忙睁开眼睛。
结果被披头散发的夏蝉吓了一跳,“夏蝉?你不在小姐房里值夜,大半夜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夏蝉牙关紧咬,喉咙里咯咯直响,浑身簌簌发抖,胡乱比划着一个大大的圆。
春燕见她状态不对劲,连忙拨亮油灯,披了衣裳坐起身,认真地看着夏蝉,小声问道:“夏蝉,你别急,出什么事了?”
夏蝉语无伦次,结结巴巴说道:“笸箩……那么大一个笸箩,嗖!不,没嗖……就一眨眼的工夫,突然就不见了!”
她用力抓住春燕的手,死命摇晃着,“我亲眼看见的!春燕,见鬼了,我见鬼了呀!”
听娘说,活人见了鬼,就活不长了。
完蛋了,她要死了呜呜呜。
春燕连忙捂住夏蝉的嘴,压低了声音小声喝道:“说什么胡话呢?”
夏蝉扒开春燕的手,急声说道:“你就想想,那个放针线的笸箩,你是不是放隔间短榻上了?”
春燕点点头,“是啊。临睡前我还将夫人那件里衣收了针,明儿缝了衣带,就可以穿了。”
“不见了!”夏蝉急得直跺脚,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我摸了好久,真得不见了!”
春燕被夏蝉那言之凿凿的样子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她胡乱穿上外裳,提起油灯往外走,“走,我跟你过去看看。”
夏蝉连忙跑到春燕身边,抱着她的胳膊,哆哆嗦嗦紧跟其后。
两人到了正房,进了隔间。
夏蝉看着短榻上重新出现的针线笸箩,眼睛瞬间直了,“它它它,它又回来了!”
她苦着脸、咧着嘴,战战兢兢看向春燕,小小声说道:“春燕,它又回来了……”
春燕气道:“会不会,它一直都在这里?是你睡迷瞪了。”
夏蝉有点摸不着头脑,“是我看错了?”
春燕白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
夏蝉连忙拉住她,带着哭腔小声说道:“春燕,我害怕。”
春燕小声警告她,“夫人还在呢!”
夏蝉瘪着嘴,“我不管,今晚你无论如何得留下来陪我。”
两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终于惊动了空间里辛勤劳作的廖华裳。
她连忙出了空间,躺在床上,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喊道:“夏蝉?”
春燕用力搡了夏蝉一把,小声嗔道:“看,你都把夫人吵醒了。”
夏蝉只好走进内室,看见廖华裳穿着里衣下了榻,连忙上前扶住她,“夫人要起夜吗?”
廖华裳摇摇头,“方才我听见有人说话,谁来了?”
春燕赶紧走进来,屈膝行礼道:“夫人,是婢子。”
她看看夏蝉,解释道:“方才夏蝉起身太猛看花了眼,一惊一乍的,没什么事。夫人还是歇着吧。”
夏蝉急了,连忙说道:“夫人,婢子当真没看花眼,婢子亲眼所见!”
廖华裳一头雾水,“什么看花眼?亲眼所见什么了?”
夏蝉连忙跑出内室,将隔间那只笸箩捧给廖华裳看,“夫人,真是奇了怪了。婢子方才看见这只笸箩,唰一下就不见了。”
她咧着嘴哭了起来,“婢子真是亲眼看见的。可是刚刚,它自己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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