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那么多的嫁妆转移了出去?!
傅老夫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步履蹒跚往库房走了几步,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迎香吓得惊叫一声,“老夫人!”
袁诤心里蓦地生出一股强烈的怨怼:又来了!
又来了!
一不如意就生病!
一受打击就晕倒!
一个手段玩了大半辈子,难道就玩不出别的新花样了吗?
这个时候还来这一套,是嫌这府里还不够乱吗?
不忿归不忿,袁诤还是让人将老夫人挪回怡心院,并派人去请游大夫。
他则回了前院,去等褚槐的消息。
褚槐很快就回了府,确认了店铺被划归怀阳长公主府产业。
过户的日期正是昨日午时初。
那时,他在焦头烂额应付世子妃,根本无暇顾及店铺之事。
看来这一切,廖华裳早有预谋。
她搞出那番阵仗,不止是借此机会和离出府;
还想借着闹和离,干扰他的注意力,趁机将店铺尽数盘出。
偏自己还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还在为廖华裳费尽心机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而沾沾自喜。
孰不知,真正被耍得团团转的,是他袁诤!
不,那个妇人的目的,远不止这些。
自那日猎户上门,他杀妻夺财的流言就明里暗里开始流传。
至昨日潘夫人带她离开,更坐实了流言的真实性。
偏偏,他还无从辩解!
袁诤心烦意乱,背着双手在室内踱来踱去,看着身边案几上的茶盏,恨不得抓起来砸个稀碎。
但转念一想,这茶盏砸了,他还得花银两买新的,实在得不偿失。
门外有人在探头探脑。
袁诤搭眼一瞧,立刻怒声喝道:“鬼鬼祟祟做什么?!”
是老夫人院里的红儿。
红儿怯生生福身一礼道:“回伯爷,老夫人头疼得厉害,喝的药都吐了。傅小姐让婢子来请伯爷示下,是不是请太医院的蒋太医过来瞧瞧。”
蒋太医?
蒋太医医术确实高超,以前傅老夫人除了游大夫,也喜欢找蒋太医看病。
但是蒋太医单是出诊费就有十两银子,连出诊、开方加赏银,一次没有三五十两都下不来。
以前廖氏在的时候,他又何需为区区三五十两银子为难?
母亲拿出来的那三千两体己银子,昨日生辰虽没有大办,也没有请戏班子,还花了好几百两。
之前游大夫明明来看过,说老夫人只是气急攻心,并无大碍。
这会子又整出这些妖蛾子,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母亲总是这样,一遇到问题就喜欢用生病为借口。
只要他不想被冠上“忤逆不孝”的名头,就得事事依着母亲。
袁诤苦恼地叹了口气,冷着脸沉默半晌,才对四方说道:“你,拿着我的名帖,去请蒋太医过府,给老夫人瞧瞧。”
四方连忙应是。
等四方出门,袁诤想了想,将腰上荷包丢给褚槐,吩咐道:“你去城门,找相熟之人,请他们留意出城的马车,一有消息,立刻传信给我!”
褚槐应是,迅速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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