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劫匪一看点子太硬,打了一声唿哨就想跑。
郑甜眼疾手快,一刀背将一个劫匪劈晕,拎着后脖领就美滋滋拖了回来。
余氏叹息一声将手按在额头上:简直没眼看!
看人家廖夫人,温温柔柔、安安静静的,这才是大家闺秀。
夫君让女儿跟着廖夫人,单是这身气度若能学个一两成,那她天天做梦都能笑醒。
然而她接着就看到,那位文文静静的廖夫人从旁边的水缸中舀起一瓢冷水,朝着那劫匪就浇了下去。
初冬雨夜的冷水浇在脸上,劫匪一个激灵苏醒过来。
郑全上前一步,抬脚踩在劫匪背上。
廖华裳指挥陈方,“将油布打开,箱子打开,让这位侠士看看,都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陈方和春生等人上前,依令揭开油布,将箱子全部抬下骡车,一字摆开。
“棉衣、被褥、锅碗瓢盆、木炭炉具……”
郑全提溜着劫匪,随着廖华裳的脚步慢慢移动,最后的箱子里,一箱刀剑,几箱书籍,几箱笔墨纸砚……
拢拢总总确实值不少钱,只不过搭上这么多条人命,要真抢这么点东西回去,只怕他们老大,会哭上一个月。
劫匪眼圈慢慢变红,抽抽搭搭哭了起来,“你们,运这点东西,居然雇镖行?”
太欺负人了!
这不是行骗吗?
还要打开让他看,这妇人确定不是在杀人诛心?
今晚保守估计,他们帮里一百多号人,至少有二十几个弟兄命丧于此。
这一趟,简直亏大了!
郑全用力拍拍劫匪的脸,笑道:“谁说插了镖旗就是镖行?插着玩,不行啊?”
劫匪听得一脸呆滞,“插着玩?这样也行吗?你们不是在押镖?”
再说了,这妇人可是曾经的伯夫人,总不至于就这么点东西。
廖华裳笑道:“郑大哥,为了防止后面再有劫匪搞不清状况,冒然前来影响大家休息,自明日起,就将此人绑在镖车前头,每行一里便喊一声:此棉衣被褥、锅碗瓢盆,不值钱,勿惦记。”
她弯下腰,凑近劫匪,幽幽说道:“若是喊得慢了、声音低了,每低一次,就剁掉他一根手指。双手双脚剁完了,就割耳朵、挖眼睛,只留着口舌,继续喊……”
那劫匪彻底崩溃,闭着眼睛哇哇大哭。
郑甜哈哈大笑:小姐好变态,她好喜欢!
廖魁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一场虚惊,很快平息。
所有人都回屋睡觉。
廖华裳睡着睡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啪”的一声脆响,还有郑全压低的声音,“闭嘴,再像个娘儿们似的哭哭啼啼,老子就剁了你!”
那劫匪小声哭道:“大哥,小的上有八十老母……”
郑全斥道:“有八十老母还出来当劫匪。”
“那不是穷,没办法嘛。”
“闭嘴!”
过了没一盏茶,那劫匪又小声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哪位英雄。”
郑全没吱声。
劫匪自说自话,“大哥是威远镖行的总镖头,江湖人称‘人肉屠夫’的庞仝庞老大。”
郑全仿佛睡着了。
劫匪不怕死地嘀咕,“我老母八十还只是出来当劫匪。你有八十老母不还照样砍死了人家王同知一家?你咋没想你八十……唔……”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后,很远的树林里,隐隐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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