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瑁哥的。”
尹氏脸色一红,将脸别转到一侧。
“以前裳儿在闺中时,便与你最是亲近,也最听你的话,从不会让你为难。”
“你以为只要能将裳儿拿捏住,让她如以往那般对你言听计从,无论她是开酒楼还是做生意,所有的一切你便都可以顺理成章地插手。最终将她的一切,转为你的私产。”
屋里的炭炉炉火渐熄,一股寒意慢慢侵蚀进来。
“瑁哥是我廖家儿郎,他的未来,自有他自己去打拼,而不是靠谋夺亲人的私产来成就。”
廖东江的声音微微发抖,“还有上次那个林副将。”
一提及此人,尹氏的身子便忍不住微微一颤。
“他一出现,你甚至连办法都没打算想,第一反应就是要将裳儿送给他来保全自己。”
廖东江眼神冰冷,轻轻斜睨尹氏一眼,“你扪心自问,如果此事落在你头上,你是希望众人护着你,还是希望别人将你推出去?”
“你自称出身名门,自觉知书达理。请恕在下孤陋寡闻、见识浅薄,竟不懂这高门大户中,所谓的知书达理,便是如此寡廉鲜耻、恩将仇报吗?”
尹氏泪如雨下,“妾身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诸天神佛亦知。素云,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人,还是要讲良心。”
廖东江再次长叹一声,“夜了,天冷,你先休息。明日,我会禀明父母,送你大归。”
尹氏了解自己的夫君。
他性子极好,温柔又体贴,轻易不会发火。但是一旦下定了决心,等闲很难改变主意。
她见夫君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顿时慌了神,连忙扑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哭诉道:“夫君,妾身与你成亲六年,一直都是恩恩爱爱,从未有过红脸争吵的时候。”
尹氏哭得泣不成声,“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会疼爱素云一辈子、一生都将不舍不弃吗?你当真,当真要休了素云?”
廖东江僵直着背站在当地,默然不语。
尹氏哭道:“我们瑁哥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让他小小年纪,就离了生母。妾身若是走了,他怎么办?”
廖东江用力掰开她的手,转过身冷冷说道:“你还知道瑁哥年幼离不得生母?你既知瑁哥年幼,就该时刻谨言慎行、自省自身。”
“你若真心疼他,就该让他以你为荣,而不是时刻耻于自己会有一个狭隘自私、是非不分、刻薄寡义的母亲!”
说完,他轻轻的、坚定地推开尹氏,头也不回出了门。
门在尹氏面前缓缓关闭。
尹氏捂住嘴,伏在门上痛哭失声。
廖东江站在门口,面露难堪之色:父亲、三叔和幼弟站在正屋当中,祖母、母亲和裳儿站在内室门口,人缝里还挤着两个小小的脑袋,都在默默地看着他。
他别开头,掩去眼中泪意,提步就要往外走。
廖华裳连忙唤道:“大哥……”
父亲迅速抬手,制止廖华裳,“你们都歇着,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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