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温嘴角一抽,干笑两声,“你开心就好。”
两口子将东西归整好,田氏让廖温拿了称,将猪肉去了皮、剔了骨,肥膘和瘦肉均匀地分出五份,一份二斤。
田氏将其中一份加上一根前腿骨,把肉往廖温面前推了推,“把这份给咱爹娘大哥家。其他的给几个大伯哥送了去。”
又将羊肉剔了骨,也分成五份。
然后一份一份包好,装在背篓里。田氏提起来托到廖温背上,嘱咐道:“今儿咱就不出摊了,你去大哥家时,一块把惇哥接回来。让惇哥看着家,咱们去钱庄兑银子。”
廖温应了,背着背篓出了门。
等夫君出了门,田氏将猪、羊肉切成块,鸡和大鹅也分开,拿到西厢,找了两个破木盆,一层雪上铺一层肉,将肉分开冻进雪里。
肥膘可以炼成油,炒菜不放肉都香得很。
猪骨也分开埋好。
这些肉,足够他们一家丰丰盛盛吃到过年了。
廖温回来之后,两人又去钱庄兑了五十两碎银子,照旧给其他五家送了过去。
当天晚上田氏激动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几次爬起来捏缝在衣角的银票。早起出摊时,还差点起晚了。
田氏以前在家时,就经常做羊肉烤饼给儿子吃。
她做的羊肉烤饼,外酥里嫩。羊肉里加了披垒子、花椒和葱花,肉香中带着麻,麻里还有微辣。
皮酥、肉香,咸味足,再喝一碗白菜丝河漏辣汤,沉寂了一宿的胃腹瞬间熨帖帖地热了起来。
一天的精气神顿时醒得足足的。
公婆和惇哥儿都来小摊帮忙,几个人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田氏正低头卖力擀饼,头顶突然罩下一片阴影。
她抬头一看,竟然是桑氏,身后还站着东张西望的廖施大小姐。
桑氏见她看过来,连忙朝她挤眉弄眼,“他六婶儿,前儿大嫂子让你捎的信儿,说是怕你忙不开身,让侄女儿过来问问。”
田氏心里那叫一个烦哦,“哎哟你说这大嫂子,怕不是当家做主习惯了,旁人忙得陀螺一样,不吃饭也得听她使唤呢不是?”
廖施皱起眉头上前一步,“喂,你怎么说话呢?”
田氏直起腰,阴阳怪气道:“对不住了大小姐,咱是乡下的,不比你们这些京城来的大户人家会说话。要不您教教我,该怎么说话?”
廖施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刚要张嘴怼回去,就被桑氏一把拉住,“看你六婶正忙着,要不咱等他们忙完了……”
廖施却不领情,“忙怎么了?我母亲让你给廖华裳捎信,这都几天了?回信呢?不会是你给私吞了吧?”
田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举起擀面杖就朝廖施抡了过去,“这就是信,我吞你个大头鬼……”
廖施没防备,被正正砸中额头,顿时疼得大叫一声,“你敢打我?!你要造反啊!啊,救命啊……”
田氏举着擀面杖,跳过来没头没脑就是一顿砸。
廖施见她下手狠,提着裙子转身就跑。跑远了,见田氏又回去擀饼,才心有余悸停下脚步。
这个泼妇!
她躲在墙角处,朝一边用力啐了一口,心道:等回去,她就跟母亲好好说道说道,敢动手打她?
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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