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点孩子,估计没多久便也就忘了。
很快便也放下心来。
她抱着瑞儿站起身,说道:“走吧,我们去后院看看,你舅公都带来了些什么。”
廖华裳替瑞儿披上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从母亲怀里接过瑞儿,牵着他的手,顺着后门回了后院。
后院里停着三辆驴车,每辆车都垛得满满当当。
其中有一辆驴车,装着四五只大箱子。
温氏让陈方和春生将箱子卸下打开。
最底下的箱子里,满满一大箱全是亮晶晶、明晃晃的首饰。一些头面簪钗步摇因为太占空间,直接用棒槌砸成了饼。
第二只大箱子全是书,还有好多孤本字画。
第三只大箱子是玉器摆件。
第四只大箱子是各种名贵补品:燕窝、老参和名贵药材,都放在锦盒里,摞得满满当当。
第五只是笔墨纸砚。
廖华裳忍不住问道:“母亲,您确定只是匆匆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
温氏深以为然,“当然了,那些家具又笨又重,根本抬不动。就算抬出去,也太惹眼了。”
“还有那些店铺契约、床帐布料、屏风瓷器,都没动。还有那些衣裳,在这里又穿不着,也没收拾。”
她忿忿不平,“便宜那些狗官了。”
然后指挥陈方和春生,“把这些,抬到裳儿屋里去。”
廖华裳奇道:“母亲不打算……”
话不等说完,被母亲一个眼神制止。
后面两辆驴车上,装得是棉衣被褥和木炭粮油等。
都是实实在在能用到的东西。
温氏看着看着就开始流眼泪,哽咽说道:“真是辛苦你舅舅了。”想了想又道:“多亏了潘先生。”
带着这么多名贵的东西,跋涉数千里。
确实不容易。
想当初,廖氏一族带着十几车破铜烂铁和棉衣,还被劫匪夜袭。
若非有郑全他们全力相护,只怕也是死伤难料。
本来温琅玉也要准备货物,借着此次开关互市,来乌索交易。
因为出了廖家的事,温琅玉只得匆匆准备了一批物资,便带人北上。
所幸路上遇到了潘家的商队。
饭后,潘珄与三个掌柜去了客栈,温琅玉则回到酒楼后院,与廖魁几人在屋里围着炭炉说话。
廖魁将手拢在火炉上方,一边搓着手,一边轻声说道:“听潘先生所说,如今整个大梁的态势,波云诡谲、变化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温琅玉也感慨叹道:“是啊,阜州匪患未平,禹州的民变又愈演愈烈。途经同州,亦是灾民遍地,民心不安。”
“以往还算太平的一段路,接连遭遇了几波劫匪,比往年走得越发惊险。”
同州,就是廖华裳一行遭遇劫匪的地方。那里距离京城,不过几百里。
距当时抓获的劫匪说,今秋时同州发生过蝗灾,颗粒无收。
当地州府上奏朝廷要求派发赈粮,也不知道到底派没派发。
如今皇上不临朝,二皇子被民乱和匪患搞得焦头烂额,偏偏京城中的流言却是愈演愈烈,渐渐演变成了二皇子设计陷害太子,并妄图弑父谋位。
再加上皇上始终没有立二皇子为太子,更让人对这些谣言深信不疑。
二皇子命人抓了几个散播谣言的,当众砍了头,如今那头颅还悬挂在城门口的桅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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