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卫生院许久没有接诊过这种受伤患者。
只是瞄了一眼伤者手臂紧紧绑着的布条,早已全部浸满了红色。
一时间,卫生院几名白褂医生忙的像一个个无头苍蝇。
但是医生们看到王紫如闯入药品室,还没看清她的面孔,便有人急的高声嚷道:“这位女同志,你不能随便进入药品室,赶快出来到外面等。”
“你身上带了细菌,污染了药品室可就麻烦大了。”
王紫如对于80年代的卫生院布局,也有所了解,西药的药品种类虽不多,但既然承担着全镇十里八乡老百姓的救治任务。
各类药品要是比较齐全。
她很快从摆放着各类西药盒子的玻璃架子上,找到消炎与镇痛类西药。
“同志你干什么?!”两名医生冲进药品室,正要制止这个不听招呼,闯入药品室的无知村妇。
霎那,王紫如打开玻璃门,动作麻利的取出几样药品。
一回头,便与几名医生对视上了。
这才过去几天,先前他们对于王紫如的深刻印象还在脑海中。
所以,当卫生院的几名医生看到王紫如极具辨识度的容貌,霎时便想起此人,前阵子还帮他们抢救了一个胎位不正的产妇。
“是你!”
“咦,这不是王紫如姐姐么?”
“你、你、你……”
两名女医生给伤者初步检查了一下,看到用布条绑住的伤口,她们也不敢冒然打开布条查看具体什么情况。
转身回到药品室,蓦地认出王紫如。
尤其是先前那位,年纪尚轻的女医生。
她主攻女同志各类病症,所以这段时间还琢磨着,要是在遇到王紫如,一定要跟她请教接生方面的经验。
再次见到王紫如,顿时惊喜不已。
翟惜墨挺拔身影站在病床旁。
看向药品室内僵持的一幕,略作迟疑,尔后大步走过来,冷峻面容出现在药品室玻璃窗外面。
“紫如,你懂怎么用药?”
王紫如回眸看了看男人,点头,“放心吧,这点东西难不倒我。”
但为了打消卫生院这些医生的不信任,王紫如直截了当说道:“受伤的是我们大哥,他是军人家属,希望你们能给予方便,包扎这事交给我,出了什么事我负责。”
几名医生悻悻的闭了嘴。
这年代,谁家要是有一名军人,那各方面是得给予他们帮助。
一番解释之后。
几名医生眼睁睁的看着穿着花棉袄,肩头垂着两条乌黑麻花辫,脖子上系着尼龙围巾的村妇,动作娴熟的配置输液瓶。
先前那位女医生,已经看出王紫如确实学过医。
她从药品柜里面取出的全是消炎类与镇痛类的药物,只是这些镇痛的药品,卫生院不常用。
而她却……
拿着玻璃注射器,好像正在调配药液。
“你们把包扎的所有东西端出去,准备好,待会儿不劳你们动手,我来缝针。”王紫如找出了铝盒里边消毒过的金属注射器。
一边配置药液,嘴里有条不紊的吩咐几位医生。
医生们这才回过神,急忙开始准备包扎所用的消毒药液,纱布和缝针等。
一分钟之后,王紫如双手端上外面印刷着‘卫生院专用’字样的白色瓷盘走出配药室。
瓷盘里面,是配置好的输液瓶。
以及医用胶布和输液管。
走到病床旁,便把瓷盘放在了床边。
观察了一眼大哥翟青松略显苍白的脸庞,声音轻灵:“大哥,你别害怕,别着急,别慌,看着伤口是不小,但是只要处置得当,很快就会恢复如初。”
翟青松确实因为失血,身体感觉有些疲倦,靠在病床的棉被上,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弟妹……”
“你休息一下,别的不要操心。”
翟惜墨目光略显平静,视线黏在妻子身上。
心中虽有很深的疑惑,不过,早上他们还在老丈人家吃早饭的时候,小舅子拉着他姐进屋看相片那事。
坐在堂屋,他却把里屋姐弟俩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到部队去当兵五年,其中有三年时间都在战场上度过,还当过侦察兵,所以他已经练就了特别敏锐的听力。
之前还吃惊于妻子为什么初中毕业,却懂如此艰深的医理。
当他听到小舅子拿着故人的相片,要挟他姐姐的时候,翟惜墨心中的疑惑好像瞬间得到答案。
若他猜的没错,当年,妻子嫁给他之前,与县城一户生活富足的人家订了婚约。
因与县城的婆家有婚约,王紫如也被请去婆家小住过一段时间。
后来,那人应征入伍,也到彩云之南当兵……
如今旧事重提,倒让翟惜墨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件事,他还想寻个机会,诈一下妻子的话。
当年,以翟家这般贫穷的家境,妻子见过县城的大世面,按理说是绝对看不上他这种农村的穷小子。
往事不堪回首啊。
翟惜墨拂去心头杂乱纷繁的往事,双眼盯着妻子的每一个动作。
王紫如把输液瓶挂在了病床旁边的一个输液架子上方。
然后,弯身,抓起翟青松另一条手臂,用棉棒沾了药水,清洁手背上即将输液扎针的部位。
“不是,紫如姐姐,他受伤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先给伤者包扎伤口?”那位年轻的女医生红着脸,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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