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秀文疼得眼泪都在眼圈打转,却仍是不敢吭声。
李文娟却不怕她,她刘桂芬的儿子是营长,自个丈夫也是,有啥好怕的?
她一张嘴,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宋元沉了脸,“大娘,云岁岁同志既然嫁给了顾钧,那就是咱们大院的一份子,您不好好相处就算了,怎么能给人家女同志扣帽子?”
刘桂芬不服,“咱不是成天宣传什么艰苦朴素来着,政委你看看她穿的那叫什么,又掐腰又露腿的,一副资本家做派!要是让顾钧升了副团,能起到什么带头作用?万一大家都学他娶资本家小姐咋办?”
她这话说完,还真有几个军嫂觉得有理,支持暂时不给顾钧提副团。
宋元无语,“大娘,您不能以貌取人,所有军属都是经过非常严格的政审才能和军人结成伴侣,云岁岁是位很优秀的同志,你们多相处相处就知道了。”
“政委,你不能啥事都向着顾钧他们家吧!”
刘桂芬指着云岁岁道:“你看看她,像是会干活的样吗?啥都不会干,不是资本家是啥!”
她话还没说完,家属楼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紧接着,孩童尖利的哭声就响了起来。
赵秀文猛地抬头,撒腿就往楼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小玲,小玲!”
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颤抖。
刘桂芬也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大叫道:“哎呦我煮的粥,这赔钱玩意!”
说着也上了楼。
其他人对视一眼,也都纷纷追在了后面。
云岁岁赶到时,就看到赵秀文抱着个孩子坐在地上。
那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四五岁的样子,整条右臂都被烫得红彤彤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盆粥洒在她们脚边。
刘桂芬一边收拾一边骂骂咧咧,言语里都在惋惜她的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孙女。
“赔钱的玩意,浪费了这么多粮食,我五岁的时候都扒着灶台做饭了,她一天天吃那么多,连个粥都煮不好,早知道生下来就该把她掐死……”
赵秀文心疼自个闺女,憋得脸通红,也只说出一句:“妈,我不是跟您说等我回来再煮粥吗?您干啥非得让小玲煮?她胳膊都烫坏了!”
刘桂芬本来心里就存着气,一听她这话,顿时找到了发泄口。
“一个丫头片子,烫了就烫了,这不还活着呢!拿大酱抹抹就好了,大惊小怪个啥?”
她把拖把重重扔在地上,起身就去外头缸里舀了碗大酱回来。
云岁岁看着那碗大酱,差点眼前一黑。
在她眼里,这跟一碗细菌培养皿没有任何区别。
眼瞧着刘桂芬就要把大酱涂在郑小玲已经烫掉了皮的胳膊上,她连忙道:“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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