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这事儿咋能善了。
这边的动乱惊动了刚下手术台的老姜,一上午的七台手术,本就人员不足,难为他一个人带俩规培顶了三台,还有两台有明显指证且不是很难的在小钟和另一个主治那里,另外两台因为手术复杂且耗时较长则被老陆接了过去。
可能是刚下手术台,老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走道都是晃悠好半天,脚步虚浮的挤进来,我一把扶住了他,“你还行吧?”
老姜看到我的一瞬间略微吃了一惊,见我没受什么伤,倒也放下心来,他吃力地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那笑比哭还难看。
“别笑了,好像苦瓜成精了……”我小声说道,气得他白了我一眼。
保安来的时候人群分为两拨,一拨拦架的,一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都是来看病的,一看见热闹这病都没了,电梯口的转运车上本来已经躺平的人,为了看热闹都半用胳膊撑着身子朝这边张望着,还有人在旁边录着视频。
果然,这中国人的八卦心理啊,搞不好阎王爷收人都得看完热闹。
我们被带到了会议室,我去找了药箱,给小林额头上的口子上了个药,可能是光线的问题,刚刚没看见她脑袋上这个多出来的小伤口,渗出来的血迹已经有些干涸凝固。
对面的女人情绪也平稳了一些,似乎是叫嚣习惯了,她已经开始摇人过来找事儿了。
我听着她的口音,突然有点熟悉,恍然明白,丫北方人!顿觉刚才说她是上海人多少有那么点过分了。
旋伊进来的时候,气氛还是有些剑拔弩张,对面的人因为自己这边来人了,叫嚣的更加明显,还说我敲诈勒索要把我扔到监狱里把牢底坐穿。
旋伊不由嘲讽的笑了一声,“这不是霸总文小说,你说给人扔进去就扔进去,你这不叫权势,你这叫犯罪,法外狂徒!”
“你谁啊!”对面女人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他气势汹汹的说道,口音是地道的上海口音,虽然看似气势十足,但是说起话来不像吵架好像在撒娇,再加上他本来个子就偏矮,老姜坐着都赶他高了。
钟卧龙同学听见这边出事儿了,又知道我在这边,火急火燎的往这跑,冲进来的时候,演绎了一出人未到声先行,“小祖宗!不行动手!”
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安静了,而我默默的拿手捂住了脸:完了,全完了,我这温柔可人的一世英名到底毁她嘴里了。
她进了门见这么多人,又看见带着巴掌印的小林护士可怜巴巴的瞅着她,她越过了那个过于炽热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被她瞅的有些发毛,赶紧瞧向老姜。
老姜没理我,只是温柔的朝小钟望过去,那眼神都能掐出来水,扒拉出来丝儿,声音略微有些虚弱,“那台完事儿了?怎么样?”
“嗯,挺顺利的。”小钟在外对于老姜的废话文学多少还是给点面子的,要是于扬,估计就直接开怼了。
小钟转头看向我,“你没被打吧。”
“钟医生,是我被打了。”小林瘪着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小钟,脸上的红印子已经远没有刚才那么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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