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有些泛红,我看着她的样子,她有些尴尬的撇过脸去,我把她板正问道,“你这是又共情了?”
她摇了摇头,记录了注射的药品及用量之后,又告诉我老姜和小钟现在可哪找我,我点点头看了看男人的心电图,又看了看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带着岁月留下的沧桑,究竟是多恨自己,用了最痛苦的死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上学时,老师曾讲过,人喝了百草枯,最先可能会出现腹痛、腹泻、恶心等,然后就是口腔充血,口腔黏膜溃烂,再则身体各项器官开始出现衰竭,肺部纤维化,最后死于窒息和内部溃烂。
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病人家属在门口坐着,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身体一看就瘦弱的很,手里还攥着自己的银行卡,旁边站着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
女人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女孩儿的手里捧着个盒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着,我有些好奇凑近瞧了瞧,她的手微微颤抖着,那是一个铁皮盒子,除了几个厚厚的信封之外,还有半盒的车票,从散落的几张可以看到都是从不同的地方出发去往同一个地方。
女孩儿半蹲着,肩膀微微有些颤抖,泣不成声。
突然屋内的警报声响起,停在原地的脚步随着声音直奔屋里,问过了白天的主治,听说已经做过血液灌流了,现在已经开始肾上腺素加抗氧自由基,做过了催吐,人能不能挺过来全凭造化,不过我却从这个人的身上感受不到求生的欲望,女孩儿在一旁掉着眼泪,哭着说道,“爸,我就剩你了,你别丢下我,我以后过年都回家,你挺过来好不好。”
在医院的好处就是,一分钟机器报警,半分钟所有的主任恨不得脚底踩轮子的往这跑,用了好半天,心肺复苏加上肾上腺素终于把人整了回来。
回办公室看交接材料时,正巧碰见了小钟刚安慰完小林护士,从她那我才知道,小林护士和那个女孩儿的经历有些许的相仿,故而共情的深一些,都是母亲因病离世。
患者的女儿怨自己的父亲没有照顾好母亲,也怨他没有提前告诉她。
给母亲奔完丧,父亲什么都解释,她也再没回过家,哪怕是过年她都在学校住,顺便兼职赚生活费,虽然父亲每个月都按时打钱,但她咬紧牙根一分钱也不花,就这样过了三年,若不是今天村长给她打来电话,可能她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过得这么难熬。
女孩儿看着手里的盒子,眼睛里满是遗憾,那是父亲死死抱在怀里的,打开后里面有近三年的行程,共计24张车票,外加半盒子的信封。
正说着话,外面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人。
最后一个进办公室的是老郑,他脸色凝重,整个人的气场都有些低迷,我看向他,他见是我,先是一愣又偏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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