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涣自知论能耐修为算计头脑,自己没一样能比得上堂兄,可自己好歹是只金面狐狸,成日里跟着堂兄也受了不少指点,在整个狐族多少能算上数。自己留在家里,就算稳不住根基,好歹也能加把土。
于是,东方涣只能百无聊赖,却又殚精竭虑地在家中熬着。
这一日,正熬着。
东方涣的门被一个不明物体“砰”一声撞开了。
那东西手里拿着幅卷轴,哗啦一下就扔在东方涣的身上,“你给我起来!”
东方涣本来是在闭目养神,恍一睁眼迷迷糊糊的,揉了两揉才看清来人,“堂妹?哦不,堂姐?”
东方暗一脸凶神恶煞,把一张极好看的脸生生扭成了极惊悚,她冷着声音问自己这个怂包堂弟,“说吧,这幅画儿,从哪儿来的?”
东方涣低头一看,躺在自己肚皮上的正是那幅《木鸢乘霄》,那套说辞条件反射般从脑子里蹦出来:“啊,这是堂兄昔日在人间跟一位高人求的画,后来堂兄要去闭关,临走前就把这件事情交代给我了。这画儿我都取回来好久了,堂姐怎么现在才看到?”
东方暗把腰一叉,眯着眼睛瞧自己这个堂弟,“好你个东方涣,原来你扯起谎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可知你之前骗过我多少回!”
东方涣心下一沉,“堂姐,你这话从何说起呢?我怎么敢骗堂姐你呢?”
“东方涣,你听好了。”东方暗寻了个干净地方坐下,腿一跷神色肃然,“这幅画绝不是那个什么‘青悠’画的,这是我堂兄的笔迹。堂兄的画,别说是画个人,就算画片草我也能认得。而且这幅画绝对是现画的,所以,别再拿你的那套鬼话糊弄我,你知道堂兄在哪儿,告诉我。”
东方涣的瞎话只有一个,他编不出第二个来,只能死磕,“堂姐,我是真不知道。”
东方暗敛了自己的凶神恶煞,叹了口气捡起东方涣身上的画,转而用一种平和而黯然的语气问他,“东方涣,你可知道堂兄的这幅《木鸢乘霄》,是何意?”
东方涣摇摇头,再也不敢随便说话,生怕有说错什么。
东方暗用青葱玉指抚摸画上的那个风筝,顺着风筝去有去寻别的东西,忽而开口,“东方涣,你看这风筝的风筝线在哪儿?”
东方涣来了兴趣,把脸凑到画上去找,从风筝看到女孩儿,再从女孩儿看到风筝,虽然风筝在飞,女孩手里有放线器,可中间那根线怎么也找不到,东方涣摇摇头,“没看到线啊。”
“没有线?”东方暗问他,
“没有。”东方涣又确认了一遍,更加笃定了,“这堂兄是怎么回事,画风筝怎么一条线的痕迹也没有?难道是忘画了?”
东方暗怅然笑了,“不是忘了。”
“那是何意?”东方涣不解。
“如果我猜得不错,堂兄是想做一件根本就不可能做成的事。”东方暗卷起画轴,复又去看东方涣,“所以,我一定要你带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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