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见你身子,你也别在意那么多。我就当做是摸猪肉那般,给你把药先摸上去。”
本来还有些严肃,但是姜知云说了这话,谢书珩突然带了些笑意。
第一次,有人把自己的皮肉,比作了猪肉。
姜知云把他衣裳麻溜的掀开,也确实是摸着黑,朝着里面敷药。
看不清伤痕,也不知道轻重,姜知云只能凭着感觉来。
谢书珩一直都在压抑自己的疼痛,额头都憋出汗了。况且身侧就坐着女娇娘,即便已经很克制了,但是很难挨住幽香入鼻。
干脆就转过头来,不看姜知云。
姜知云看着他扭捏的样子,擦完药之后也有些尴尬。
如今他领口大敞,姜知云衣冠整齐,还一直朝着他坐过来敷药。
若是路过什么人,说不好以为她在欺负谢书珩,这姿势也不知是什么流氓行径。
姜知云擦完药之后坐好,把去山上龙潭,用竹筒打的水递给他喝。
“这会儿可有点精气神了?“
原是没有的,但是看着她这么期待,谢书珩点了点头:“好些了。”
“那我们继续赶路。”
姜知云怕黑,上辈子就无数次在黑夜中走夜路,还被许家的婆母丢去山上过。
她更害怕打雷。
那些都已为过去的事情,这会儿还是从心底里感觉到害怕。
即便说着要走,给自己壮胆。
姜知云的腿脚还是软的。
甚至刚起身就这样坐下来,还一个不小心,坐在了谢书珩满是伤痕的腹部。
姜知云有些愧疚的站起来:“……”
谢书珩闷哼一声,这不咳嗽还好,一咳嗽就是血。
姜知云赶紧给他清理,低着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谁知谢书珩用手僵直的拍了拍她后背:“不怕,我在。”
他好像是一眼就知道姜知云怕黑一般,而后继续道:“我身侧有枯树枝,你拽着我的手,去把枯树枝拾起来,而后,我来引火。”
“有了柴火取暖,今晚能熬过去。”
“再者,也不黑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姜知云有些愣住,到是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关心她怕不怕黑。
因为她一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怕黑也是无关紧要的大事。
上辈子一开始要供着许平安读书,要照顾婆母,而后家境好了要执掌中馈。所有都是大事,除了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姜知云要关心所有人。
而后,谢书珩对着她道:“这会儿,就不重礼数了。”
他的手拉着姜知云,不算暖和,但是却让她知道,身后有人。
姜知云原本也是看不见的,腿软这会儿也好些了,试着蹲下来拾柴火。
她距离谢书珩不远,就这样拽着,也感觉到安心。
柴火不多,也就是三四根柴,但是也足够了。
谢书珩拿出来火折子,艰难地坐起来,把火升起来。
顺着第一缕火苗烧起来,姜知云也能看见自己在黑暗中的第一张脸。
谢书珩很虚弱,他也不是一个温和的人,这会儿却对着姜知云笨拙的照顾着。
看见光亮的时候,他看着姜知云,问道:“如今害怕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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