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儿的娘看我愣怔,以为我并没有能力做这件事,声音非常轻柔地对我说:
“我不是有意为难你,这本就是与你无关的事,你若真是没有办法也没关系。”
我说:
“办法是有,只是从来没有试过给……给……”
我不知道怎么说那个“鬼”字,感觉有点不礼貌。
仪儿的娘轻笑起来:
“给鬼疗伤?所以,你是要拿我来试?”
我很认真地说:
“万一可以,平王府一百三十七口人或许都能被治。”
仪儿的娘轻轻点头:
“若真的能治自是极好,也省的仪儿整日里看我这幅模样。”
仪儿很乖巧:
“仪儿有娘陪着已经很幸福了,仪儿不觉得娘有什么不好。”
这时,胡为民也进来了,他问我怎么给仪儿的娘治伤,我说:
“我记得驱鬼册书上记载,与鬼疗伤,要取每年清明那天的雨水,蒸了上好的糯米,再配以一件阴气最重的东西进去让伤鬼吃下,便可骨碎补骨,腐肉生新。”
胡为民说:
“前两样都好说,只是这阴气最重的东西要怎么去找?”
我说:
“阴气最重的东西,自然是要从鬼身上来取。可惜平王府里虽然也有鬼,但是都被怀平王的一身正气护着,所以用不得。”
胡为民这事要不成了,很不自在地看了一眼仪儿的娘,低声问我:
“就没有别的办法?”
我想了想,转身就朝外走去:
“有办法,霄云姿手里的婴头鬼露就可以用。”
我和胡为民匆匆回到前院,拉着正在扫地的霄云姿就要鬼露。
霄云姿面露难色:
“二位哥哥怎么突然要它?”
我和胡为民同时说:
“救人。”
霄云姿说:
“鬼露只可治疗鬼伤,应该救不了人吧?”
我说:
“就是救鬼,救平王府里的鬼,你赶紧把东西给我。”
霄云姿放下手里的扫把,磨磨唧唧地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霄云姿双手捧着红漆描彩的匣子出来了。
可是她只远远地站着,不肯过来我和胡为民面前。
胡为民不知道霄云姿犯了什么病,也没有耐心等她,几个大步就走过去:
“你怎么回事?我们等着救人,你在这磨蹭个啥?”
胡为民说着就伸手去拿匣子,可是霄云姿却抱着匣子转了个身。
“二位哥哥,这婴头里的鬼露……已经没有了。”
我大吃一惊:
“什么叫没有了?不是才在潘神医的府上收的吗?”
霄云姿说:
“那日收鬼露,云姿是知道的,只是那鬼露被我用了。”
我更吃惊了:
“霄云姿,就算你是鬼,可你胸口的烫伤不是用了潘神医的药吗?为什么还要用鬼露?”
霄云姿慢慢转身看着我:
“南大哥,云姿除了胸口有伤,脖子上也有伤。”
霄云姿说着就开始解衣扣子,拉下衣领后,露出脖子上的伤。
我和胡为民看呆了。
霄云姿白净细长的脖子上,一道两指粗的青黑色伤痕绕着脖子转了一圈。
那伤痕的表面粗砺不平,黄豆大的肉粒像一堆爬虫堆积在上面,和霄云姿秀丽的脸形成强烈的反差,看得人心里一阵作呕。
胡为民退后一步:
“这是什么东西?”
霄云姿苦笑着:
“五年前我被蒋怜儿斩了头,身首异处,是怖婴用邪术帮我接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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