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理胡为民,转头又准备安慰绣月,结果绣月自己已经琢磨开了:
“平王府确实没有醋,看来南大哥确实没有要害绣月的心思。”
我都无语了:
“绣月,我要是真的想害你,又何必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把你的尸体送到皇上那里?”
绣月终于释然了,惨白的小脸虽然还是惨白,但笑的更开心了:
“绣月相信南大哥。”
和绣月耽搁了这么一会,头顶的婆婆鬼还在从伤口里往下掉黑灰。而且现在已经不是一张婆婆鬼的脸,是无数张婆婆鬼的脸一起出来了。
这时,胡为民突然问了我一句:
“怎么样?这些够了吗?”
我点点头:
“差不多了,我这就收拾。”
绣月被我和胡为民的话弄糊涂了:
“二位哥哥在说什么?什么够了差不多了?”
胡为民哈哈一笑:
“绣月,大鬼当前,你真以为你南大哥闲的没事,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你计较你的容貌吗?”
绣月更糊涂了:
“绣月听不懂。”
地上,婆婆鬼掉落的黑灰已经积起一指厚,我蹲在地上一边收集黑灰一边说:
“也没啥,就是我和你胡大哥想让婆婆鬼多落一些黑灰下来,所以就假装和你多说话了一会。”
绣月看着满地的黑灰疑惑了:
“要这个干什么?”
我说: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爹的驱鬼册书上说了,凡是从恶鬼身上取下的东西,都是极其难得的杀器,将来肯定能用到其它地方上。”
这个我可没有骗人,当初我带白发老鬼的皮回去困死了张篓子,胡为民收集畜脸鬼的粉末混在朱砂里,包括桐油鬼皮伞上的鬼皮,都是从恶鬼身上取下,也都能用得上。
绣月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原来南大哥在利用我,亏我还又惊又怕,实实在在地给你说了这么多。”
我低头收集婆婆鬼的黑灰,假装自己没听见。绣月凌空跺了跺脚,悄无声息又恨恨的样子反而把我逗笑了。
阴烛火在三股轧鬼木的火里终于被烧没了,头顶的婆婆鬼却黑沉沉一片压了下来。
胡为民换了个方向,正要把金刚轧鬼木对准那些婆婆鬼,我却拦住了他:
“好奇怪,为什么这些婆婆鬼不对我们动手?难道它们不知道这些黑灰伤不到我们?”
胡为民说:
“不动手还不好?等我用金刚轧鬼木的眼睛射杀了它们,我们就完成任务了。”
我摇摇头:
“不对劲,先别动它们,我感觉这里面有诈。”
胡为民郁闷了:
“山桥,你是不是不被恶鬼折磨一番,你心里就难受啊?咱们好不容易碰到个好对付的恶鬼,怎么你还不习惯了?”
我看着一张摞一张的婆婆鬼的脸,它们面容扭曲,伤口崩裂的都能看见骨头。它们每张脸上的眼睛里,都是无尽的怨与恨,似乎我和胡为民才是当初害死它们的凶手一样。
当然,也有可能知道我和胡为民来者不善,所以才恨我们。
可是,不管它们是恨我和胡为民,还是恨当初杀死它们的人,它都应该使出手段来害我们,而不是只落一些无伤大雅的黑灰下来吧?
胡为民看我只是挡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已经举着金刚轧鬼木对准了婆婆鬼们:
“反正不是它们死,就是咱俩亡,干脆就先下手为强吧。”
轧鬼木对上了黑压压一层的婆婆鬼们,只一瞬间,三张金刚脸上的六只眼睛,就射出六道刺眼的光,对着婆婆鬼们的脸就开始绞杀起来。
胡为民还在高兴:
“金刚轧鬼木果然是大神器啊,我就说这眼睛刚才怎么不动,原来是没碰到它的用武之地。”
可是下一秒,黑压压一片的婆婆鬼们就发出比山风吹动树林还响亮的鬼笑声:
“哈哈哈,终于有人肯给婆婆解开封禁了。小子们,婆婆谢谢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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