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子还是直挺挺地站着。
潘神医很快就取了一滴心头血出来,又熟练地用桑皮线给曲如屏缝合伤口。
最后,曲如屏终于虚脱般倒在小夫人怀里,而我也无声却发疯地甩着手。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要不是知道曲如屏是皎鬼,也知道她是为什么来阴路,我感觉她几乎要把我生吃了。
潘神医将曲如屏的心头血滴在一块玉牌上,递到我面前问我:
“怎么用?”
我疼的话都说不出来,正要拿下巴指曲如屏,远处的黑暗中突然飘过来一团黑影。
胡为民以为是招惹了什么恶鬼出来,拿出几张提前画好的符就准备贴它。
突然,那黑影开口说话了:
“娘,是你来看孩儿了吗?”
黑影的这一声“娘”,把曲如屏和小夫人都叫愣了。
曲如屏顾不得刚缝的伤口,捂着肚子拼力站起来:
“我儿,真的是我儿吗?你快过来,到娘这里来。”
那黑影犹豫了一下,慢慢朝曲如屏飘过来。
曲如屏伤口又疼,心里又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忍着自己的手疼过去扶她,并在她耳边说:
“娘娘且要心里有底,他或许不是人的面貌。”
可是我错了,等那黑影飘到众人眼前时,我们才发现那是一个长身玉立,剑眉星目的少年郎。
少年郎除了眉眼间有深深的忧愁外,其余和活人一般无二,甚至比大部分活人还要好看。
曲如屏“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儿,真的是我儿啊,真的是我儿啊……”
曲如屏哭的撕心裂肺,潘神医惊的浑身哆嗦:
“娘娘小声,莫要惹得其它鬼东西出来。”
少年郎上前一步扶起曲如屏,低声对潘神医说:
“有我在这,不会有那些东西出来。”
曲如屏伸出双手就抱住了少年郎,又转而捧起了少年郎的脸:
“我的儿,你还记得娘妈?娘也曾经怀你六月有余,你可是娘身上的血肉啊。”
少年郎双眼含泪:
“我记得,娘那时自身不保,还拼死想护我周全,我都记得。”
曲如屏已经泣不成声了:
“可是娘还是无能,没有保住我儿一条性命。”
少年郎轻轻地将曲如屏拥在怀里,哽咽道:
“不怪娘,这是我此生的命数,娘已经尽力了。”
曲如屏和少年郎都在哭泣,我和胡为民还有潘神医也都落了泪。
只有小夫人还是愣怔着,一句话不说,只拿眼睛紧紧地看着少年郎。
曲如屏哭的气都上不来,抓着少年郎的衣服直往自己怀里揪,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终于,小夫人也流泪了。她哭的默不作声,却看得人心头发疼。
少年郎是曲如屏的心头血引来的,她知道他们才是真正的母子。
可是,小夫人也怀了少年郎五年。她对少年郎的感情,不比曲如屏少一分一毫。
只是血脉之情,终究大过借腹之恩。小夫人此刻只能看着曲如屏和少年郎母子相认,自己却找不到开口说话的理由。
过了很久,曲如屏终于想起,她身旁还有一个来看孩子的小夫人。
她先是看了一眼小夫人,又看了看少年郎,嘴唇几番颤抖后,终是拉过了小夫人的手:
“我儿,这位夫人,你可还有印象?”
少年郎看着小夫人,突然就跪了下去,泪水长流着说:
“记得,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我仗着身上一点龙脉之血,取代了你孩子的生权。我本想借你来到世上,替我娘报仇。奈何我怨气太重,反而成了鬼胎,还差点害你送命。”
小夫人想伸手扶少年郎起来,但是看着曲如屏又蹲下去拥抱少年郎,伸出的手又慢慢缩了回来。
“娘……我……我不怪你,我可否问你一件事?”
少年郎抬头看着小夫人:
“夫人请说。”
小夫人以为少年郎会唤她一声娘,没想到少年郎只是称她为夫人,身子不由得一震。
她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才慢慢开口:
“你可知……可知我的孩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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