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让人不忍心看:
“那几分英气,可是……可是与我相同?”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场面,怎么突然就这么温情起来了?
我都不敢想象,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皇上和曲如屏之间,会不会上演一段人鬼情未了的人间佳话啊?
不过,事实证明我可以随便想,但事情不会那么发展。
皇上还等着我夸他和那孩子有英气,曲如屏却一下子蹦的起来:
“告诉这个狗皇上,那孩子是我的,要像也是像我,不可能像他。”
我尽量翻译的婉转:
“生女随爹,生儿随母。要说那孩子的长相,还是像曲娘娘多一些。”
皇上不乐意了:
“你不是说那孩子有几分英气吗?怎么可能像曲如屏多一些?”
曲如屏说:
“当年我在曲家班,戏曲里的十八般武艺我也是样样精通,我怎么没有英气了?”
我再翻译:
“曲娘娘唱戏出身,免不了会一点耍刀弄剑的身段,有点英气也不稀奇。”
皇上摇头:
“都是花架子,她后来唱戏,只唱‘牧神居‘一出。‘牧神居‘讲的是神女思念凡间郎君的故事,她哪里有英气给那孩子?”
曲如屏气到跳脚:
“狗皇帝,他每日除了和后宫那些女人颠鸾倒凤,就是满腹阴险算计别人,他就有英气给我孩子?”
我惨白着脸继续翻译:
“皇上日理万机,确实更多一些英明神武的气概。只是曲娘娘毕竟是孩子的生母,身上有娘娘的影子也正常。”
曲如屏盯着我,眼神幽怨:
“你说的,是我想说的吗?”
我看了曲如屏一眼,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不想掉脑袋。
曲如屏哼了一声不说话,皇上却不依不饶:
“可是那孩子不是说继承了我的秉性吗?应该还是像我多一些。”
我还想着怎么打太极,把皇上的问题既不伤体面,又不太过恭维的回过去,结果旁边的胡为民不耐烦了:
“皇上,说来说去,那孩子都已经死了。而且他这次借小夫人的身体回到阳间,应该是来者不善,你就不要再纠结他像谁不像谁了。”
皇上回过神来,来回走了几步后又坐回龙椅中:
“二位宫师既然知道那孩子回到阳间,可有什么办法对付他?”
我和胡为民有点摸不来皇上的意思,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胡为民问皇上:
“皇上说的对付……是指什么?”
皇上稳了稳身子,让自己在龙椅上坐的更舒服些:
“既然他现在是鬼,又来者不善,那么留着也是无益,还是早早除掉的好。”
皇上说这番话时,脸色平静又淡然。我和胡为民看着他,两个人都错乱了。
这个说话冷酷无情的皇上,还是刚才那个一口一个我的孩子应该像我多一点的皇上吗?
我回头看曲如屏,她冷笑着,一副我早就知道他是这种人的表情。
胡为民看着皇上,张嘴就问了一个让皇上难堪的问题:
“皇上,曲娘娘现在也是鬼,难道皇上也要把她除掉?”
胡为民这句话问的……我真想把他的脑袋塞裤裆里去。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胡为民,正想着怎么把他这句话找补回来,谁知旁边的曲如屏却说:
“不用问,凡是对狗皇上没有用的,他都不会留着。”
果然,皇上毫不在乎地说:
“曲如屏活着不能保住朕的孩子,死了更是没用,还是一起除掉的好。”
胡为民握了握拳头:
“皇上,如果我兄弟二人哪天也没用了,是不是也会被皇上除掉?”
皇上假模假样地笑了笑:
“那不会,如今天下恶鬼丛生,朕手里又没有比你们能干的驱鬼师,朕怎么可能除掉你们?”
胡为民冷笑着:
“皇上,我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只要这天下的……”
我一把扯过胡为民:
“皇上的意思是,他不会滥杀无辜,因为天下人的太平可比我们两个人的命重要。”
胡为民还想开口,我怕他说了不该说的,就使劲掐了他一下。
可是胡为民正在气头上,根本不顾我的提醒,反而对着我就开火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这世上再无恶鬼,我们还能在皇上手里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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