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道长跑不了,但是我现在没有力气赶路,等我睡一觉再说吧。”
我说着就四仰八叉在地上,不管不顾地打起了呼噜。
我实在太困了,从我和胡为民二进皇宫到现在,我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不是在杀鬼,就是在杀鬼的路上。
这中间还冒出来一个曲如屏,还陪着她走了一趟阴路,还差点把命搭上。
说实话,我感觉我再不美美地睡一觉,真就要油尽灯枯,把自己熬死了。
胡为民看我睡了,说了声自己也要保存体力,也躺在我身边睡了过去。
旁边,皎鬼的曲如屏,生魂的绣月,她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又看不见对方,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和胡为民,也没有离开。
这一觉,我和胡为民睡了个天昏地暗。等我们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旁边,曲如屏抱着膝盖打盹,绣月不错眼珠地看着我们。
胡为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对我说:
“山桥,睡也睡了,歇了歇了,该出发去找玄清道长了吧?”
我默不作声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就走。
胡为民看我情绪不对,问我还有什么心事?
我说:
“心事倒是没有,只是我没有把握让玄清道长来渡莱山,解救那两万中阴人。”
胡为民说:
“让中阴人去轮回,这可是积阴德的大好事,玄清道长没理由拒绝吧?”
我说:
“玄清道长既然能布黑血池和雷电阵,就证明他没想过让这些人去轮回。我们现在让他自己回来打自己的脸,他怎么会愿意?”
胡为民边走边挽裤腿:
“如果这个玄清道长要一条道走到黑,就说明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到时候我们直接跟他干就完了。”
我想说玄清道长还是我的伯公,还是发丧我爹娘的恩人,但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终究是一件让人为难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又何必提前为难胡为民呢?还是到时候再说吧。
一路上,绣月还是跟着我们,曲如屏也跟着我们。
曲如屏问我处理了中阴人后,要怎么对付她和那个孩子?
我头疼的要死:
“曲娘娘,你是皎鬼,我兄弟二人没有本事对付你。至于你的孩子,等我回头确定他到底在哪里再说吧。”
曲如屏追问:
“你不是说那孩子在小夫人身上吗?到时候你们去潘神医的府上找到他,准备怎么做?”
胡为民说:
“这有什么好问的?先劝他去轮回,劝不动就杀。”
我说:
“别想着劝他,他的执念是做太子。依我看,我们最后只能选择杀他。”
曲如屏捂着胸口:
“二位宫师先别想着杀他,到时候我会劝他去轮回。”
我说:
“曲娘娘,不是我给你泼冷水,那孩子既然能从阴路上再回阳间,就证明他不会听你的话。不然他早就去轮回了,还用得着你再去劝他?”
曲如屏听不进去:
“怎么说我也是他娘,大不了我豁出我皎鬼的命数,陪他一起去轮回。”
胡为民说:
“曲娘娘,你可想好,你虽然是鬼,但你可是能和月亮同寿的皎鬼。如果你去轮回,不说人的寿命只有区区几十年,人间的种种痛苦也不是做皎鬼能比的。”
曲如屏当然知道这中间的利弊:
“我只是万幸做了皎鬼,但是,如果我的孩子不能有一个好下场,我这皎鬼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胡为民知道自己劝不了曲如屏,就示意我去劝她。
但是我没说话。
已经回到南沟村了,再往北走三里地就是玄清道长的白云观。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两万中阴人和玄清的事,实在没有精力去考虑曲如屏和那孩子的事。
曲如屏也知道轻重,只说皇上那边既然要中阴人和她的事一起处理,那就等我们处理完了中阴人的事再说吧。
我们两人一鬼一生魂,已经走到白云观的大门外了。
一路马不停蹄,我和胡为民顾不上身心疲累,径直就进了白云观。
可是,当我和胡为民进了白云观以后,两个人却傻了眼。
道观里,一口硕 大的棺材摆在灵堂下,几十名道观弟子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师父,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我和胡为民愣住了。
走了?谁走了?不会是玄清道长吧?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