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来到水云间,砚青正想敲门,陆众望直接推门闯进去。
“主子……主子……”
里面一阵刺鼻发臭的气味萦绕在院子里,让人受不了只能捂着鼻子。
陆众望惊奇的看向蹲在炉灶跟前倒腾黑石的陆澜,见他脸上手上乌漆嘛黑的,要是头发再蓬乱一些,真像是刚从乞丐窝里爬出来的一般。
四哥这是青楼逛腻了,想玩点新花样?
“四,四哥,你在干嘛?”
陆澜转身看向陆众望,还是记忆中的翩翩儿郎模样。
陆众望穿一身紫金白鹤祥云袍,脚下蹬着崭新的黑缎方头靴,发束整洁清爽,没有一丝多余的毛糙,皮肤细嫩光滑,浑身透着读书人的文雅气质。
最令陆澜欣赏的是他的眼神,矜重淡泊而沉毅。
他是全府上下,除了爹娘之外唯一不惧怕陆澜的人。
陆澜上一世欺负他,也敬他。
当年顾星晚的铡刀落下,镇国公府一片哀嚎,哭天呛地,唯独陆众望不动声色,泰然自若。
就这般心境,也让陆澜值得重新看待这位姨娘的庶子。
“老五,昨日才是中浣旬假,你今日怎么回来了?”
大渝朝的书院学子每月旬假仅有三日,为上浣,中浣,下浣。
中浣是指每月初二十。
“四哥,听说你要把大东山变卖掉?”陆众望微微躬身,他语气四平八稳,毫无咄咄逼人的感觉,无论外人怎么看待陆澜,在他心里始终尊他无比。
此事已经不止在坊间传诵,京城的勋贵圈子里早已沸沸扬扬,暗地里嘲讽镇国公府日薄西山,要被陆澜给糟蹋干净了。
陆众望心里烦扰,特地跟书院山长请了半日假期回来阻止。
“府上变卖祖产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老五你过分紧张了吧!”
陆澜走到水井边上伸出双手,碧螺取来温水给他仔细洗净污浊,蓝枝端着白净的手帕子站在一旁随手帮他擦拭,碧螺
“大东山不一样,那是太祖皇帝赐给咱们镇国公府最早的祖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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