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临慵懒的抬了抬眸子,不说话,只看着轻言。
轻言被主子看的有些发瘆。
他吓得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儿,他才顿悟。
主子是刚刚认识郑琳琅,他若是对她了如指掌,还能派他天天去跟踪?
既然主子对郑琳琅的事一无所知,他现在问岂不是白问?
反而惹得主子不开心。
想通了,轻言便一拍大腿:“属下这就去查!”
主子依然不动声色。
轻言便晓得他把话说对了,不然按照主子的性子肯定会拦他。
所以轻言赶紧再施一礼,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景临提了一壶酒,出门上了马车。
另一个书童见了,赶紧小跑着跟上来。
拿了一个小凳子往马车下一放,再来帮景临提一下长袍。
景临便踩上小凳子,在书童的搀扶下上了车。
这一幕是没被郑琳朗看到,不然她定要瞠目结舌,好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公子。
广袖长袍外罩轻纱,配饰烦琐,满身的贵气,被这个一举一动都完美的不可挑剔的人穿在身上,竟不见一点俗气,而是仙气儿十足。
景临刚上了马车,便皱眉对书童说道:“轻语,我一个人也不会走丢,你何至于跟的这么紧?”
“您是不会走丢,可您会走的让奴才找不到。”轻语扬了扬下巴,“我和轻言可是静远公主亲自指派给您的,虽说让我们在您面前一定要轻言轻语不可冲撞了您,但在您的安全方面,就不能听您的一意孤行了。”
景临别开了视线。
早知道他该把轻语丢出去办事,起码轻言胆小谨慎,不会天天在他耳边聒噪。
马车在永平侯府停了下来。
门外的侍卫认识这辆马车,有人立马小跑着过来接应。
轻语下了马车,他摆一下手不让这侍卫靠近景临。
侍卫都习以为常,只赶紧递上了小凳子,放在了地面上。
轻语便来搀扶他主子下了车子。
“七爷,”侍卫毕恭毕敬的问,“您还如往常一般只见我们二爷,还是让我们侯爷亲自迎接?”
按说七爷虽说是亲王之子,却并不是世子,且只是庶出,岂有让堂堂侯爷亲自迎接的道理。
而就算是世子,永平侯身为长辈,若是那种爱拿乔的,能在客厅门口迎一下都是不错的了。
可永平侯是个会来事的,俗称老好人,所以礼仪更多些。
还有更重要的是,七爷有得力的亲戚呢,他的姨母乃是皇贵妃。
虽入宫后浑浑噩噩胸无大志总被圣上厌弃,可她女儿从小很会说些甜言蜜语,长得又好看,不只是把圣上哄得一见到这娃儿便心情大好,就连三位殿下,也最喜欢这位远远皇妹。
有这么多牵连在其中,即便是那些皇亲国戚家的嫡子嫡女,从小养的娇纵,以歧视高官家的庶子庶女为乐,也是从不敢在七爷面前有一点放肆的。
甚至七爷在的时候,他们怕七爷多心,他们是会忌讳提起嫡子嫡女或庶子庶女这种话题,以防止七爷认为在内涵他。
七爷景临淡淡开口:“侯爷日理万机,别惊动他老人家了。我和你们二爷整日里无所事事……”
但他话未说完,就听到了一个人爽朗的笑声。
笑声尽时,人已经掠到了近前。
“七兄弟自己是个游手好闲的,怎么好拖二哥我下水?我可是日日攻文习武,不敢有一丝懈怠。单纯是七兄弟郁闷时缺个酒伴,愚兄就推了所有事相陪,结果还让七兄弟认为愚兄无所事事……”
这位是永平侯府的二公子,名叫沈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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