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让你轻装上阵,因为那些包袱,你卸不下来。可是,我为帮不了你什么而愧疚……”景临只得暂时顿足,却并没回头。
他也没想到,说着说着别人,就让轻语想起了那些恩将仇报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
“不,主子您别这样说,”轻语又喃喃,“您和静远公主对轻语的救命之恩,轻言这辈子都不会忘。”
“你既然记挂着这恩,还要时不时对着主子说糟心的话做什么?”轻言一向脾气好,这回却忍不住了,他返回来,愤愤然指责轻语,“这事牵扯的太多,对方的目的不是你父亲,而是你父亲效忠的大殿下。你父亲含冤九泉时,刚好是大殿下被贬登州日!所以,你让公子怎么帮你?让他冒着灭门的风险,去帮你调查……”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大街,他的话,冒失了。
这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单单是“冒着灭门的风险”这几个字,就足够让万岁爷亲自下场、弹劾亲王老人家的标准了。
虽说万岁爷只有这一个兄弟,但在皇权面前,兄弟情又算什么。
不过好在那些争权斗势的有心人不屑于盯着亲王家里的这位最游戏人间浑浑噩噩的老七,要盯也是盯那个雷厉风行做事干练的嫡长子——世子凌长空。
而路上还是普通人多,普通人只在意一家老小的饱腹问题,这番话当着他们的面儿大声说,他们也听不懂在说什么。
“轻言……少说几句吧。”景临喊了轻言一声,继而又叹息,“以我的庸庸碌碌不思进取……”
“不是!请公子恕罪。”轻语突然就跪倒在了地上,“轻语明知蜉蝣无法撼天,且也放下了仇恨选择苟活。却偏要时不时说些让公子为难的话……轻语真是该死!”
“你这回说你该死,下回还照样不长记性。”轻言才不愿少说几句,“公子,干脆让轻语另投明主去。我整日里赶他他不走,但只要公子赶他走,看他还敢不走?”
“公子……”轻语期待的仰起有着稚嫩的脸来,“您赶我走么?”
景临摇头道:“是大殿下把你托付给了静远公主,静远公主的吩咐,我一向照做。实在是洗清冤屈的事儿,我没能力为之。倒是有些余钱来收留遗孤。”
“公子,可您收养他,他总会生出些没用的心思。万一什么时候给您惹了祸……”轻言提醒。
“他不敢拉我下水。整日里就只是喜欢跟我抱怨罢了。”景临胸有成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若赶他走,他没地方可去,就真的会去冒险。他父亲好不容易把他保下来,他的任务是活着。”景临转身又要走。
可景临的话音刚落,突然从旁边路上闪出个留着八字胡的长的挺黑的小道来。
这小道是郑琳琅,她做戏做的很足,每当去十九号铺子的时候,都把自己打扮成小道,粘上两撇胡子,还特意在脸上画了黑粉。
刚才听到这几个人的谈话内容,她一下子猜出来了,这几位,是贵人。
特别是这个戴帷帽的公子,应该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且他的意思,他是听命于静远公主的。
前世的静远公主大智若愚,周旋在夺嫡的几位皇子之间,没有明确站队,在情感上也是不偏不倚的。
平日里谁受伤她都会毫不避讳的表示出自己的关心,勤去探望。
她很有胆识,就算是被圣上禁足的皇子,别人都会避之唯恐不及,她却会恳求圣上允许她去探望。
虽说她会对夺嫡“战斗”中暂时的胜出者态度恶劣,但全是站在情感方面让他善待另一方,从不提及政务。总是假装看不明白几个哥哥是在为了抢夺太子之位而互相陷害。
所以哥哥们便从不让这个妹子知道自己为了那些身外之物而薄情寡义,都愿意保护这个善良却无知的妹子。
郑琳琅身份低微,平时哪里能够接触到这等高贵的人物啊,现在一听到这公子和静远公主有关,她想赶紧认识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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